五 豔驚四座(3 / 3)

“你是代宰相千金陳錦蘭來的!”緋雲聽到這裏心裏大叫一聲真是走了運,要不然如果錦蘭小姐來了在這裏認出她來,自己恐怕又要製造幾條供大家磨牙的八卦了。

“等會兒雲姐姐會在我之後獻藝,請姐姐不要介意才好!”

經錦繡這麼以提醒緋雲才發現整個簾後的坐席都是按著家世來安排的,她和原本應該來參加的錦蘭還有兩位尚書的千金被安排在首座,其後才是各家小姐。怪不得一坐下就覺得氣氛緊張,看來各家小姐之間免不了互相品頭論足一番了,自己遭人議論也是事出有因的。

“怎會介意!錦繡妹妹隻管先獻藝便是!”緋雲臉上露出笑意,眼前這個女孩子還真是直率,有什麼說什麼,還這麼從容優雅,看來今天之後一定會在京城裏聲名遠播,絕對不會輸給乃姐錦蘭。

“那麼一會兒錦繡就先獻醜了!”

不多時,皇上就讓禮官宣布獻藝開始,錦繡便跟了禮官來到大殿上為獻藝者準備的另一道珠簾之後。雖然是獻藝,但是畢竟都是大家閨秀,總不能拋頭露麵的,於是珠簾算是作了個隔擋。

隔著珠簾獻藝者的容貌隱約可見,大殿上的人們都目不轉睛地凝視著錦繡這個方向,第一位出場的雖然不是大家期待的第一美人錦蘭小姐但是從大家的反應不難看出錦繡的美貌即便是隔著珠簾也已經讓所有人驚豔了。

錦繡要演奏的是一把琵琶,名為玉蛟,據說是在當年有蛟龍出沒的山裏尋來的古木做成了這把琵琶。因為其色如古玉才得了玉蛟之名。

樂曲聲從珠簾之後傳了出來,叮咚如山泉流淌,悠揚似春風拂麵,聽著聽著讓人仿佛看到滿眼春色,一派生機,令人忍不住陶醉在了自然美景之中。

一曲終了,滿場都已意猶未盡,皇帝也微微頷首。

相國夫人在另一側的紗簾之後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即便是錦蘭那個丫頭不聽話自己也絕不會把這個“六王妃”拱手讓人的。錦繡的才貌已經征服了全場,以後入了宮就會時常見到六王爺,錦蘭也可以借著探望錦繡的機會時常進宮,這樣看來應該萬無一失了。

相國夫人正在得意,禮官已經緊接著將另一位小姐帶到了珠簾之後,這時大殿裏忽然一片寂靜,偌大的殿堂裏居然靜得連自己的心跳聲也清晰可聞。

相國夫人眉頭一蹙,接下來應該是將軍府的雲小姐,那個女孩子雖然確實有一張靈動有生氣的麵龐但是顯然還需要時日琢磨,不該有錦繡那樣引人注目的。她撩起紗簾的一角想看個究竟,沒想到映入她眼簾的是緋雲靈動出塵的飄逸模樣。

緋雲換去原來那一身過分柔和的打扮,取了最精致靈秀的發式配了皇後所選的吉雲入海為紋,冰蠶雀翎織就,複嵌了水晶的玲瓏四喜吉祥禮服,仿佛成了剛從雲端走下來的吉祥仙女,又透著頑皮跳脫的純真氣息,看得人不忍移開雙目。

老將軍握著酒杯的手也就此停在了半空之中,他的眼前突然浮現出了自己當年初遇愛妻時的情景,此刻的緋雲仿佛與當年的愛妻重疊似又比愛妻多了些靈氣,老將軍百感交集竟一時呆在當場。

皇後看到眾人都似被定住,全部看得目不轉睛心裏立刻升起一股自豪感,看來自己的眼光沒錯,緋雲一直以來都未曾發現自己身上的氣質,此刻經過自己的妙手直如美玉初現,乍方光芒,怎不令人屏息!

宰相夫人撩開紗簾的手不自覺地已經緊握成拳,心裏有著滿盤皆輸的恐懼!錦蘭那個死丫頭要是聽話來參加,自己還有些勝算,此刻前後對比錦繡美則美矣輸了氣質,恐怕這次難以成事了。

禮官宣布獻藝開始,眾人才如夢初醒一般,隻是多多少少還有些心不在焉。緋雲滿腦子都是等會兒獻曲要彈什麼,完全沒有注意到眾人前後的變化,隻覺得眾目睽睽之下自己該彈什麼才好?

突然緋雲腦子裏閃過當年自己與若蘭在開元寺後山玩耍時,若蘭的母親彈奏過的曲子。現在回想起來依然如昨日所聽一般明晰,依稀記得若蘭曾說這是母親普的曲子,如果彈奏出來應該不會有人知道,這樣即使自己琴藝不精至少能以新曲出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