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頌虛弱的點點頭,扯著沙啞的嗓子說:“我想喝水。”

慕程走出去倒水,許頌掙紮著想起身,一動身,手腕上傳來尖銳的疼痛,她掀開被子,右手背上好幾個針孔。

慕程走近,放下水杯,把她扶起來,拿了個抱枕墊在她背上,目光落在她好幾個針孔的手背上,一副不知心疼還是什麼的語氣開口:“昨晚給你紮針的護士叫李十針。”

許頌噗嗤笑了,這家夥,平時沒看出來,還挺有幽默細胞的。

許頌是早產兒,從小身體不好,血管細,小時候每次輸液紮針的護士被搞的滿頭大汗,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依然是這樣。

接過慕程遞來的水杯,她喝了一口,嫌棄的皺眉,問:“怎麼又是這味道。”

雖然低血糖的人要多吃甜食,但她從小就不吃甜食,遇到甜膩的東西,很難下口。

慕程麵色淡淡的說:“買了就吃,扔了多浪費。”

聽他這麼一說,許頌才看見桌上放著一盒巧克力,看包裝應該是國外大品牌,可是再好的巧克力,她都不喜歡。

許頌難以置信的問:“都給我的?會不會有點浪費啊?”

慕程斜了她一眼,說出口的話能把許頌氣死:“不用感謝我,都從你工資裏扣。”

許頌眼帶狐疑,不怎麼相信。

她又沒讓慕程買巧克力,這家夥憑什麼替她做主買這麼貴的東西!

當然,這還不是結束,慕程隨後又說:“不單巧克力,VIP病房,進口藥都從你工資裏扣。”

果然是萬惡的資本主義,許頌氣的嘴唇上下哆嗦,望著豪華寬敞的病房,心裏跟刀割一樣,這都是毛爺爺啊……

許頌忍著想要揍他的衝動,告訴自己殺人犯法,而且按照慕程的道行,她拿人家沒辦法,百忍成金!

想了想,許頌心疼的問:“那一共是多少錢?”

慕程見她這副小財迷樣子,心裏也起了逗她玩的興致,眼皮都沒挑一下,徑自處理工作,公式化的說:“住院費5千,加護病房3千,加上我昨天的誤工費、油費、雜七雜八算起來,給你打8折,算1萬,從你工資裏麵扣。”

如果殺人不犯法的話,像慕程這種人,應該死了不下千百次了。

就在兩人僵持時,護士推開房門走進來,笑的跟朵花兒似的問:“許小姐,好點了嗎?你昨晚可是高燒四十度了,幸虧你男朋友送你過來,不然後果可不堪設想。”

許頌在空中翻個白眼,懶得解釋,果然有錢就是爺,因為VIP病房,各種東西都有人伺候。

護士查完房,慕程接個電話,邊說話邊走出去,過了會兒,點滴瓶的液體差不多流完了,許頌按下呼叫,不到一分鍾,女護士便趕到病房。

拔完針,許頌在地上活動活動筋骨,不多會兒門外傳來腳步聲,她以為是查房的護士,也沒回頭。

大約過了三十秒,一道低沉的聲音傳來:“病還沒好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