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晁的中心廣場上,那道五彩光門內久久沒有動靜,眼看天色從日上中天一直到子夜時分,三更的鍾聲剛剛敲響,炎熱的夏夜才刮起絲絲涼風,鎮守了好幾日的禁衛軍臉上都掩不住困倦之色,就連晁離也讓人早早備了座椅,舒適的坐在屋簷底下,旁邊的桌案上擺滿瓜果點心,更有宮人在旁搖扇伺候,盡顯帝王之風。
一直站在廣場中間的血畫又豈是個甘願被烈日暴曬的個性?早已撐起個水靈光罩,既能擋光又從光罩內壁上釋放絲絲涼意,倒也不覺得多熱。
他與百花霜的陣法之鬥,隻是苦了圍在廣場邊緣的數千名禁衛軍,人人又曬又渴,神色倦怠,卻都苦苦支撐,無人敢放鬆一星半點。
眼看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光門裏仍然沒有任何動靜,晁離的神色難免有些陰沉,許久不曾伸手動一動旁邊的瓜果酒點,嚇得旁邊的宮人也都屏聲靜氣,無人敢輕易開口。
未央宮裏,早已搬來幾把座椅圍坐在梳妝台邊的緣風卿、月嘯和晁光忍不住討論起來,月嘯笑問,“風卿,我打賭百花霜今夜不可能出來,你覺得呢?”
緣風卿想了想,點頭道,“不錯,我打賭她可能永遠出不了那個陣法,除非她肯認輸。”
“何以見得?”晁光麵現意外之色,顯然不太認同。畢竟在靈川大陸所有人的心目當中,靈泉子的陣法境界堪稱大師級別,身為她的得意弟子,百花霜又在強占靈泉穀穀主的位置之後奪取了師父留下的畢生絕學,甚至連靈泉子不知如何得到的《天機鬼咒術》都弄到手了,可見她的陣法境界也不算低,至少在整個靈川大陸無人能及。
而晁光從未見過血畫布陣,雖然見到他手中那個複雜玄妙的星盤時也有些吃驚,但心裏還是無法拿他的陣道境界與百花霜相提並論,自然而然不肯相信緣風卿的結論。
可月嘯不同,他見緣風卿神色自信,便知一定是知道什麼,微微側身問道,“風卿定是知曉了什麼秘密?”
緣風卿搖搖頭,“你我都被困在陣法之中,我們不在現場,如何知曉什麼秘密。隻不過,我看血畫手中那個星盤十分厲害,那道五彩的光門也很特別,便想他布下的應是個十分厲害的陣法吧,當然,這也隻是猜測罷了。”
不料,卻聽月嘯挑眉問,“你們難道沒有發現,困住我們的這個陣法早已解除嗎?”
“什麼?”緣風卿和晁光異口同聲的看著他,神色很是驚訝。
月嘯撫了撫額,“就算血畫兄同百花霜鬥陣的過程十分精彩,可這五六個時辰的等待枯寂無聊,你們居然沒有發現氣息的波動?”
話語剛落,便見緣風卿起身就朝外麵急走,月嘯追上去喊,“我覺得我們最好不要過去成為血畫兄的累贅,看他的神色已是成竹在胸,你又何必添亂?”
緣風卿想想也是,腳步不由頓下,良久才問,“既然枯等無聊,我們何不去禦膳房取些美酒佳肴聊在度日?”
“風卿和我們在一起的時間久了,果然也學會享受生活了,不錯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