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章 與平庸的生活分手(1)(3 / 3)

走出去,帶著明亮的眼睛和透明的心靈。

林徽因的睿智多識,享譽至今。走近她你會發現,這一路走來,是她一次又一次地突破地界、突破眼界、突破心靈,才促成了那個堅定執著、無畏無懼的林徽因。

向久遠的年代回顧,還隻是個5歲女娃的林徽因,隨祖父母、姑母遷居蔡官巷。在一處清靜悠然的宅院裏,大姑母林澤民第一次將書本攤開在她的麵前。她睜著天真的眼睛,打量著泛黃的紙頁,心裏想的卻隻是玩耍。

那時的她還無法發覺書與外麵的世界有著怎樣的差異。麵前一動不動的書本,怎比得過院子裏嘰嘰喳喳叫個不停的鳥兒來得生動有趣。

時鍾在不停搖擺,日子也就跟著忙活了起來。

南京臨時政府成立後,隨之而來的是父親工作上的調動,隨即全家人移居上海,住在虹口區金益裏。已經到了上學年紀的徽因,同表姐妹們一起,在附近的愛國小學,開始了她的學生時代。

不出幾年,再次舉家遷居天津,告別了小學生的天真爛漫、童言無忌,正式升入英國教會創辦的培華女子中學。歡快活潑的林徽因,課上多了份認真,課下則與姐妹們嬉鬧玩耍,帶著懵懂少女的小情懷,感受著不一樣的時間和地點所帶來的生活變化。

從孩提頑童,長成青澀少女,林徽因跟隨家人從一個地方搬到另一個地方,北京、天津、上海,截然不同的風土人情,各式各樣的教育理念與方式,打開了這個少女對未知世界的展望。

搬遷、轉學,也許是稀鬆平常的事情,然而新奇事物帶來的新鮮感和衝擊感,終會以不同的形式印刻在她的心裏,成為日後遊弋的起點。

如果說在一國之內,頻繁地變換城市,還隻算得上是通向大千世界小小的一步,世界地圖在她麵前,暫且隻是展露一個小角落而已,那麼,接下來的異國之旅,則完全自由了她的身體,拓寬了她的眼界。

出國讀書求學,是青澀的林徽因夢寐以求的事,她急切地想要出去走一走,看一看,遠隔重洋的世界,是否真如別人口中或書本中所描述的那般光怪陸離、變幻多端?她想要去弄清楚,想要揭開這神秘的麵紗。

出國遊學的機會,並沒有讓她等太久。

1920年,林徽因16歲,正是含苞待放的年紀,正對一切都充滿熱情和好奇,渴望離開原地,去到不曾去過的地方,擁抱不熟知的情懷。

這一年春天,父親應邀赴英講學,一向聰明乖巧的林徽因,自然成為他重點栽培的對象。她與父親先是來到瑞典參加國聯會,緊接著又馬不停蹄地由法國轉道英國,在阿門27號住下後,觀光旅行就迫不及待地開始了。

巴黎、日內瓦、羅馬、法蘭克福、柏林,這些在當時國人中鮮有人知道的名字,以及一路上充滿異域風情的景色和建築,一一定格在林徽因的腦海裏,給了她耳目一新的感覺。

西方的古典建築與東方存在著巨大的差異,這令她驚奇不已。她的目光久久注視著眼前或沉靜或奔放的建築,品味著其中的韻味,內心的感觸正在慢慢升華。

這些從未真切感觸過的景象,落在林徽因的眼裏、心裏,讓她衝破了地域,與世界建立起新的聯係,她也開始用新的眼光去審視所處的世界。這片廣闊的天地,不僅開闊了她的眼界,更為她架起了通往世界的橋梁。

女人,就該不時地走出去,到不同的地方,與不同的人交談,看不同的風景,體味不同的人生。雖然依舊是同一片藍天下,但身處異鄉異地,感官上的體驗必然帶動心靈上的觸動。

此時,才會驚覺,生活了幾十年的那片小天地,並不是這個世界的全部;纏繞在周身的雜七雜八,以及剪不斷的束縛和羈絆,也並不是人生的全部。

看清這一切,放下執拗與虛妄,才能繼續坦然前行。

備受鼓舞的林徽因,9月結束旅行,回到倫敦,收回放飛的心思,以優異的成績考入聖瑪麗女子學院學習,正式開啟了她的第一次短暫的遊學之旅。

對林徽因來說,21歲時與梁思成一道奔赴大洋彼岸的美國,在賓夕法尼亞大學求學的經曆,才是真正放開了手腳,越過了中西方的隔閡,找到了適合自己成長的新土壤。

正是這片土壤,給予她新的知識和新的視角,她小心翼翼、一點一滴地重新認識世界,了解世界,為周邊的一切重新定義。

那時,去建築係學習是徽因的願望,可惜賓夕法尼亞大學建築係不招收女學生,為此她隻好退一步,選擇了美術係。

紮實的功底和優秀成績,使她一入學就上了三年級,由於美術係與建築係同屬美術學院,加上梁思成在建築係,她也就得以順利旁聽建築係的課程,滿足了心願。也恰是這旁聽,為新中國培養了一位傑出的建築學家。

身在異國他鄉的林徽因,充實著自己的大學生活,與同為留學生的聞一多一起,參加了"中華戲劇改進社",誌在將中華戲劇發揚光大。

1927年,結束賓大學業,獲得學士學位後,對戲劇心存向往的林徽因,進入耶魯大學戲劇學院,跟隨著名的G.P.帕克教授學習舞台設計,由此成為中國第一個在國外學習現代舞台美術的女留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