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謙庸還如同從前一樣,大大咧咧,髒話連篇。講話隨性所欲,才不管對方是誰。隻要他祖父還活著,估計省委書記也不敢把他怎麼樣。
陸一偉拍了拍其肩膀道:“得了吧,天下第一大好事就是拆遷,百年不遇,讓你趕上了,哈哈。”
高謙庸沒好氣地道:“早知道如此,說什麼都不回來。在下麵多清閑,不爭名不爭利的,交給他們隨便搞,我才懶得管呢。回來就不一樣了,事事操心,沒玩沒了的會,老子實在受夠了。回頭我就和楊德昌說,讓我幹個清閑的活兒,其餘的愛咋地咋地。”
高謙庸對當官沒什麼概念,也沒太強烈的欲望。平時就喜歡玩,愛好旅遊,經常十天半天找不到人影,組織上一群驢友全國各地到處跑,活得好不瀟灑。估計走到今天這一步,也是他家人逼著幹的。人一旦沒了欲望,不外乎外部環境的改變影響。
陸一偉和他不能比,他不愁吃不愁穿的,出了事有人扛著,闖了禍有人擺平,或許在西江省也僅此一例。如果他想幹成事,應該不在話下,手裏掌握著大把的稀缺資源,無人可及。
“拉倒吧,省裏委以你重任,等企業搬遷結束後順理成章就上去了。”
高謙庸看著他沉默片刻道:“老弟,對不起啊,我真不知道當初你要去穀未區,早知道的話絕對不會去的。咱倆是兄弟,有些話早就想和你說了,調入穀未區不是我的意思,你應該了解我的為人……”
陸一偉攔著道:“說什麼呢,既然是兄弟就別說這些了,都過去的事了。再說了,在那不一樣,真讓我到穀未區,說不定啃不下來。”
高謙庸端起酒杯道:“不管這裏麵發生了什麼,有什麼原因,今天兄弟我誠心誠意和你道歉,來,幹了。”
陸一偉想要爭辯,高謙庸已經喝了下去。
“兄弟,咱倆共事一場,你這人不孬,我是比較敬佩的。以後要常聯係,有什麼事盡管開口,隻要能辦到的,兄弟我絕對幫!”
陸一偉臉皮薄,但為了得誌公司能生存下去,腆著臉道:“高書記,既然這麼說了,我還真有一事相求……”
高謙庸聽了半天沒回話,良久道:“省裏雖然給穀未區劃了一些地,但調配都在省國土廳。說白了,省委書記想給誰就給誰,下麵的人做不了主,就連他楊德昌也做不了主。另外,環球泰禾你知道來曆嗎,這可是省委章書記帶過來的地產商,在江東市瘋狂地拿地,就連萬達,萬科都插不進來,更別說別的小公司了。”
“這塊地,環球泰禾看上了。那天該公司的副總裁和找我了,說要一口氣把那塊地全部吃掉。而且上麵的環節都打通了,就差最後走招投標程序了。說是招投標,其實就走一下過場。所以,有些難辦啊。”
陸一偉聽了,淡然道:“既然讓你為難,就當我什麼都沒說過,來,喝酒。”
高謙庸沒舉杯,坐在那裏繼續苦思冥想。尋思著,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不知與什麼人交涉了一番,掛了電話豪爽地道:“既然陸老弟提出來了,就是再難辦我也得辦。這樣吧,我回去了解下情況,隨時等候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