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的,阿姨,我盡力吧。”劉莎莎回道。
她們出來後,劉莎莎歉疚地說:“本來我來是想幫你說服你媽的,誰料你媽這麼厲害,我都不敢說話了,更不要說做你媽工作了。我現在為你擔心啊,你這步棋下得很險啊,結局如何真的很難預料。沒能幫上你,實在是有心無力啊。”
“算了吧,你自己都還在走鋼絲呢。哪有功夫幫我呢,嗬嗬。”
“你啊,笑我呢。”
“有人說愛一個人很難,我覺得說得很對。按說自己喜歡誰有自己決定,可現實不是這樣的。你喜歡上一個人時,周圍就有無數雙眼睛盯著你,還有無數雙手製拽扯著你,你一個人喜歡不行,還要符合父母的想法,眾人的評判,旁人的好惡,大家說好,你才能好,否則你就是挑戰傳統道德,藐視公眾的期盼。說到底你就得符合他們的價值標準。否則你就是大逆不道,妖媚鬼魅之流了。我是要跟我喜歡的過一輩子,而不是他們所謂的願望和期待。”柳箐忿忿地說著。
“你的想法是對的。但是......”
“要喜歡一個人,就沒有但是,否則你就是虛情假意,自欺欺人而已。這樣的人生我是絕對不要的。”
看著柳箐亢奮的神情和堅定的態度,劉莎莎覺得自己再說什麼都是無濟於事的了。
告別柳箐回家後,劉莎莎躺在床上冥想著,柳箐的現在是不是她的將來呢?她能有柳箐這種氣魄嗎?她能像柳箐這麼堅定嗎?人家為了真愛,敢於和自己的父母抗爭,敢於忽視周圍異樣的眼光。而自己呢?竟是那麼在乎父母的想法,在自己的父母和自己的戀人之間不停地找著平橫,試圖兩邊安撫,兩邊遷就。這樣下去,能得到父母的首肯嗎?能順利和自己的戀人在一起嗎?劉莎莎思前想後,覺得自己的父母也許不遜於柳箐的父母。如果她要執拗地和祈冰在一起,一場更大的暴風雨一定會降臨在他們頭上。劉莎莎不敢再往後想了,心裏感到驚恐、憂慮和茫然。在某一個時間,她必須向自己的父母攤牌,否則隻能放棄祈冰。在她麵前的這兩條道路,她隻能選擇一條。這一夜劉莎莎失眠了,她蒙著床單,輾轉反則,迷迷糊糊到了天亮。
而讓柳箐沒有想到的是,這幾天師傅像是有意回避著她,跟他講話他也是顧左右而言他。起先中午他們總是一起去食堂吃飯。而現在師傅竟說自己帶了菜,讓她自己去食堂吃飯。師傅如此,班裏的同事更是視她為異類,見著她就躲,人家講話正興起,見她過來馬上閉口不言了。柳箐納悶了半天,這是怎麼啦?師傅冷淡,同事冷漠,一下子把她置於孤立、難堪的境地,這一切讓她憤懣和心悸。最後還是一個小姐妹偷偷告訴她,說她的師傅被叫到廠部談了話的。這個事情車間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這個小姐妹還要她放低調一點,不要七想八想了。小姐們還想說什麼,看到柳箐漸漸漲紅的臉色,不敢再往瞎說了,一溜煙自己跑開了。
柳箐愣在那裏,任由淚水汩汩而出。她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竟然連自己喜歡的師傅也像躲避瘟疫一樣的躲著她!別人怎麼看她,她根本不往心裏去。而自己的心愛的人也這樣對她,她不甘心,但很傷心。她要向師傅問個清楚,問個明白。
下班後,她堵住師傅的去路。師傅看著她惶恐地示意她讓開。
“朱佑傑!你站住!你到底怎麼回事?我是敵人嗎?我是仇人嗎?你這麼躲著我,是什麼意思?有什麼話當麵說清楚,犯不著這麼躲躲藏藏的!”柳箐的話像似連珠炮向師傅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