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烈火笑道:“哎呦,倒成我求你戴了。眼下不戴便不戴吧,前麵尚有事端,戴了沒多大用。咦,總算你承認這是寶物了,你跟我說實話,是不是為了這是如玉小姐之物,你才……你才……嘿嘿。”李晨星適才改說“寶物”,本就有點不自在,給他這麼一問,更是臉上一紅。幸好楊烈火沒在往下發揮,換話題道:“你內傷怎樣了?再行兩三日,便到運河邊上了吧。魔教山東分壇早年便已將運河幫收服,他們若要阻攔,定是在那裏搗鬼。”李晨星卻始終覺得沒楊烈火說得那麼玄乎,魔教山東分壇的教眾便得到訊息,又如何僅憑訊息中的描述,阻攔他們從未見過的兩個人呢?何況自己二人又不是隻能從一個地點渡河?
楊烈火見他意似不信,冷笑道:“你可別小瞧了魔教的手段,等打過了交道,你便知道厲害啦。說不定現下咱們就已被人盯上了。以我說呢,隻要不給周氏夫婦追上,咱們就慢些走,你先把傷養好再說。嗯,兩三天夠用麼?”
李晨星點頭道:“你說得有理,自以小心為上。我的傷不要緊,兩三天功夫足矣。”
接下來的兩日中,兩人雖晚上仍不敢宿店過夜,但走得卻慢了不少。周氏夫婦倒也並未追上來。李晨星一路上加緊運功療傷,同時更不斷思索運用體內異種真氣的法門,後來更嚐試以之療傷。他內功本有底子,雖無法徹底想通,卻也琢磨出了不少竅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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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日午間,李晨星內傷已全然無礙。兩人以耽擱頗久,加緊趕路,於傍晚時分到得渡河邊上。打聽之下,方圓三十裏內,上下遊之間共有五處渡口,過河後再往東幾日路程,便可到達東平府。兩人並騎行向第三處渡口。李晨星道:“此刻天色已晚,船家大都收工,隻怕須得到河邊村子裏尋船夫過河。你身上還有銀兩沒有?若是人家多要報酬,我這裏恐怕不夠了。”
楊烈火卻微微冷笑,道:“怕的不是沒人渡咱們過河,而是要渡咱們過河的人太多。”李晨星一怔,問道:“這話什麼意思?”楊烈火道:“瞧著吧,等轉過前麵那個彎,你便看到啦。”
李晨星不解其意,片刻之後轉過彎去,前麵視野一片開闊,但見渡口處泊著一艘又一艘舟船,密密麻麻,少說也有百十來艘,其時夜幕已垂,每艘船上都點有燈火。其中大多是漁舟快艇,其餘則是平常的渡船。李晨星見此情景,不禁驚愕難解,難道此間百姓勤勞如此,晚上還要勞作辛苦?忽聽得背後馬蹄聲響,也不知從何處湧出數十騎馬,急速朝這邊奔來。李晨星暗吃一驚,轉頭瞧向楊烈火,但見他仍是臉上微帶冷笑,隻管不疾不徐的前行。那數十騎馬奔到身後數十丈處,便即勒馬緩行,人人一言不發。朦朧中見這些人多數不拿兵刃,但一瞧身形神態,便知均是會家子。李晨星微微點頭,既見楊烈火成竹在胸,便也不動聲色,仍與他並肩緩行。
陽烈火低聲道:“你此刻明白了麼?”李晨星道:“後麵這些人和前麵船上的人都是魔教山東分壇的教眾,想來他們將渡口村裏的舟船全部征調而來,以便攔截咱們。”楊烈火點頭道:“不錯。他們一得信息,便強製借來村民的船隻,來這著‘守株待兔’之計。這兩日想要過河之人,相必都已被他們強加檢查過,以驗明身份。而咱倆夜裏仍要過河,他們立時便知道了咱們是誰,因此埋伏在道邊的人馬便現身截住咱們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