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言走到天恕屋內,道:“天恕,為何不樂?”天恕道:“蘭萱也不陪我玩,好生無聊。”了言道:“這有何難?你這部落其他孩子呢?你可以去找他們呀。”天恕道:“他們都躲著我還來不及呢?”了言道:“哎,這樣下去可不行。”天恕道:“我才不管他們呢,隻要阿娘和蘭萱對我好就行了。”了言道:“天恕,你總不能一直這般孤立,長此以往,便會與人生出芥蒂,又要惹禍了。”天恕道:“我不惹禍就是,你別管我。”了言搖頭道:“不行,如今我既然已經是你師父,安能見你如此我行我素?你跟我來,今天便開始教你第一樣。”天恕道:“我不去,你自己去吧。”吉卡聽到兩人對話,便道:“天恕啊,好好和師父說話,師父肯教你,你這個做徒弟的要好好學才是,快去吧。”又對了言說道:“大師,望你好好管教天恕才是。”
天恕便隻好跟著了言出來,沿著大路走過部落中的屋舍。來到一片廢墟旁,正是那日天恕發狂時候毀壞的。眾人見是天恕來了,便互相叫嚷著躲在屋內。了言道:“天恕啊,你看現在這裏人人都怕你。這樣怎麼能融入人的生活呢?”天恕道:“哼,他們不惹我,我也不會惹他們。”了言道:“這道理很簡單,想讓別人接受你,你得先去接受別人。天恕啊,他們和吉卡蘭萱母女一樣,都是有感情的,他們之所以躲著你,是因為他們隻看到了你的惡,而沒有看到你的善。隻要你對他們多行善舉,他們自然也會對你放下偏見的。”天恕道:“善舉?”了言笑道:”也就是你要先去幫別人。這叫與人方便自己方便。“
天恕跳了起來,喊道:“他們何曾幫過我?我為什麼要去幫他們?你這糊塗師父,算了,我還是回去了。”
了言喊道:“站住,天恕,你要想和人一樣生活,就必須讓別人接受你才行,不然吉卡和蘭萱母女也會因為你遭受別人的冷漠。難道你願意見她們一直被眾人人遺棄嗎?”天恕停下了腳步,道:“我……我會保護阿娘和蘭萱的。”了言道:“天恕啊,我且問你,你是否願意和吉卡蘭萱母女安安樂樂過一輩子。”天恕道:“那還用說嗎?我當然願意。”了言道:“你眼中隻有他們母女兩個,可是你可曾想過,這部落外麵是拚鬥不斷的雪山,雪山外還有紛爭不斷的各國,你如果不能化解旁人對你的誤會,今後必定要生出許多災禍,吉卡母女也會因為你招災受難,你願意看到這樣嗎?”天恕低下了頭使勁搖晃,道:“不,不,我不想這樣,我想讓她們好好的。”
了言道:“那你就要多行善舉,廣結善緣,終得善果。”天恕道:“我去幫別人就能和阿娘蘭萱好好在一起嗎?”了言頷首笑道:“嗯,也可以這麼說,走吧。”
了言領著天恕,來到了那房屋倒塌最嚴重的一家門前,見那院落圍籬全倒,院子裏的房屋幾乎倒塌,隻剩下孤零零一間傾斜破爛的小木屋。那門早已碎裂,了言還是在上麵敲了敲,喊道:“主人家,在嗎?”隻見一個形容枯考的老嫗,緩緩走了出來,道:“大師你可是來討飯的?”了言笑道:“老人家,我不是來討飯的。我見你家破落成這般,如何能遮擋寒風大雪,怎麼也沒修整一番?”那老嫗道:“哎,沒辦法,那妖怪把這裏破壞成這般,我兒子又受了傷,左鄰右舍都隻顧著修蓋自己家,誰也顧不上我這個老不朽,哎,凍死算了。”了言道:“老人家別難過,那妖孽已經被我收做徒弟管教了,保管他今後不惹禍,我這是領著他來賠罪的。”那老嫗道:“什麼,你領著妖怪來了?快出去。”說著舉起那拐杖就打,了言隻好跑了出來。
天恕笑道:“你這糊塗師父,這下不是我的錯吧?”了言道:“小子,別在一旁看熱鬧,我還不是為了你?快過來,你親自去認錯。”了言又領著天恕進去,那老嫗還在門內守著,道:“你別進來。”了言道:“老人家,這孩子如今已是我徒弟,我會管教好他的,他這次和我來就是要賠罪的。你們破毀的屋子,我自然會讓他休好的。”天恕從了言身後跳了出來大叫:“什麼?修房子,我可不會。”
那老嫗見是天恕,嚇得連忙往屋裏跑,了言怕她摔倒,一路扶著走了進去。見屋內走出一個婦人,道:“阿娘,你這是怎麼了?”老嫗道:“桑古爾,這和尚,把妖怪帶來了,還嫌害得我們不夠慘。”桑古爾驚了一聲,躲進屋內。了言見裏屋的榻上躺著一個男子,頭上包紮著布條,那桑古爾一直抹著眼淚坐在床頭。了言道:“老人家這就是令郎嗎?他傷勢如何?”老嫗道:“哎,這是我兒子培蠻,他是部落裏當侍衛的,上次那妖怪發作時把他打成這般,也不知還能撐多久,那班烈穆汗也不理會我兒,這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啊。為何偏偏我家就這般走黴運。”了言道:“老人家別急,吉卡家裏還剩了些牛七丹草,我讓我徒兒天恕給你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