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由來的,她感覺喉嚨像被一根刺卡住了一樣,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
她很想說,她沒有在激怒他,也沒有說謊。她真的不是他心裏麵的那個人,也不知道過去他們有什麼恩怨,什麼謀劃,一起養了什麼寵物。
不管他有多失望多後悔,那個人永遠都不可能再回來。
可她抬起頭,不期然看到赫連銘就站在門口,他的完美麵具一如既往天下無敵,她看不到他此刻的情緒。但心裏卻是一驚,她連忙甩開赫連宸,解釋道:“跟我沒關係,我是被迫的!”啊呸!怎麼感覺說了比沒說更糟糕?!
赫連銘扇了一下睫毛,時伊頓時感覺有一陣颶風吹過來……
乖乖,這可比剛才被赫連宸定身要可怕!
赫連宸也恢複了正常,熟視無睹地撿起地上的光療儀,低頭默默地給自己治療剩下的皮外傷。
赫連銘走過來,從他手裏拿走光療儀,時伊瞬間把它看成凶器,巨怕他會瞬間發狠用它砸破赫連宸的腦袋……好吧,她真的想太多了,赫連銘不但沒有毆打他的兄弟,反而很認真地幫他把手臂上的傷都治愈了,然後說:“我們可以競爭任何東西,唯獨一樣你沒有資格。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二十年前,她是為我量身定做的。”
時伊沒聽懂,它?什麼東西是為他量身定做的?!
赫連宸放在桌子上的手卻握成了拳頭,全無平日高高在上的姿態,仿佛這一刻,他變成了一個普通的小男孩,麵對自己的兄長,有困惑,有不解,也有濃濃的怨憤:“所以你想告訴我,其實被騙的人是我?”
“難道不是嗎?”赫連銘微笑,帶著一絲縱容般的無奈。
“你以為我相信?”赫連宸冷笑一聲,站起來與他平視,眯起狹長的眼眸,一字一字說,“我敬愛的兄長,你真是一點都沒有變。你總是有辦法把自己的錯誤強加到別人身上,用冠冕堂皇的理由為自己開脫。”說著,他拿起藥箱裏的匕首,一把將被赫連銘治好的一層皮割下來,麵無表情地說:“不需要再假惺惺作態,我想你也早就厭倦了。”
皮肉被扔到赫連銘腳下,時伊心下一個咯噔,別過頭不想去看。
赫連銘淡漠地點點頭,說道:“好。”
血沿著赫連宸的手臂,滴答滴答地落在地上,他看也不看,就這樣一路拖著血,離開大廳——走進臥室。
時伊剛想咒他怎麼這麼頑固不靈,就聽到銘boss說:“收拾一下,我帶你走。”
“啊?”現在?
“怎麼?”赫連銘挑挑眉。
“這個消息好突然……”好吧,她承認她有點擔心赫連宸,畢竟他在赫連銘麵前總是被欺負得很慘,讓她都忍不住懷疑了,他真的是壞人麼……壞人都這麼怕銘殿嗎?
銘boss不高興了:“你不想走?”
“怎麼可能!”做夢都想啊!時伊連忙道:“我去拿點東西。”上網客戶端什麼的,絕逼不能不要啊!
然後她蹬蹬跑進房間,發現赫連宸這廝居然就這麼躺在她床上昏睡過去了,鮮血染紅了她白色的床單,觸目驚心。
他的智腦正蹲在他手臂上,努力地止血……具體怎麼治療她也不太清楚,貌似是電磁波什麼的吧,總之地球人表示對高科技玩意很茫然。
這少年看起來好苦逼好可憐的樣子……
不過人各有誌,他既然決定跟銘殿奪儲,就要做好受苦受難的準備。而且人家銘殿下也不見得很舒服啊,都整個被趕出家門了,容易麼。
唉,同室操戈什麼的,總之說來都是血和淚!
時伊一邊亂七八糟地想著,一邊翻箱倒櫃……奇怪,她的戒指去哪了?找半天沒蹤影,隻好把黏在羽毛身邊的丸子叫進來。丸子對赫連宸的鳥型智腦表示了一番戰戰兢兢,然後弱弱地說:“它它它它就在太子手裏……”
“……”時伊跪了:太子殿下你死就死了,非得捏著姐的戒指你是想幹什麼!?陪葬品也輪不到這玩意上陣啊!
我拔!我拔!我拔!臥槽!拔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