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看了看秦風,又看了看小劍,忽然也笑起來,而且似乎笑得比他們還要開心。秦風停住了笑,小劍也停住了笑。但是女人仍在笑。
秦風皺眉,道:“雅淑,你笑什麼。”
雅淑笑了好一會,才止住笑,她道:“我在笑你,還有他。”
“哦?”小劍放下酒杯,望著雅淑。
雅淑道:“你們果真是好朋友。”
“那是自然。”
“連隨便說說的事情也可當真。”雅淑說到這裏,又開始笑了。
秦風臉色變了,他沉聲道:“你想說什麼。”
雅淑沒有回答,卻又問道:“劉大福果真是死了?”
“死了。”小劍看著手上的空酒杯,道。
“死得好。”雅淑笑得更加開心,“殺得更好。”
“雅淑!”秦風用力一拍桌子,桌上的酒菜抖了抖。
“真想知道?”雅淑緩緩站起來,走到小劍身邊,巧手竟撫上後者的臉,她嬌笑道,“三天前,劉大福的確碰了我,這點不假。可那是我自己送上門去的,引誘他的人是我。”
秦風的臉色沉了下來,握著酒杯的手開始發抖。
“哦?是嗎?”小劍輕輕把手放在劍上,問道,“為什麼?”
雅淑仿佛沒有看見這一切,她隻是慢慢轉到小劍身後,雙手親昵地搭在小劍的肩膀上。她笑道:“很簡單,因為我很不喜歡你,所以我不想你再在我麵前出現。”
“何以見得?”
“嗬嗬,聽別人說,隻要你手中有劍,任誰都殺不了你?”雅淑臉上露出詭異的神情,笑道,“那你現在就拔出你的劍吧。”
秦風看著,沒有動。小劍的手放在劍上,也沒有動。
“拔不出來?嗬嗬。”雅淑的手移到小劍的手上,道,“那需不需要我幫你拔出來呢?”
秦風寒聲道:“你在酒裏下了藥!”
“‘軟骨漿’雖然隻能讓你在幾個時辰裏失去功力,但是在這幾個時辰裏,隻要是會一點武功的人,都可以輕易把你殺死,對吧。”女人很是開心,整個人幾乎趴上了小劍的背,笑得花枝亂顫。而她的手上,卻已經握著一枚發釵,尖銳的寒芒輕輕抵著小劍的脖子。
小劍的瞳孔縮了縮——也隻有在他的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才會出現這種情況。
“雅淑!”秦風怒喝著,卻不敢有所動作,“小劍是我的好朋友!”
“是,我知道,我都知道。”雅淑抬起頭,直盯著秦風道,“因為就連在床上,你閉口開口都是他!你說能打敗你的人不多,但是小劍就是其中一個!你說隻要小劍的手中有劍,任誰都殺不了他!”說著說著,雅淑就笑了,“相公,我現在就殺了他,替你除去一個對手,可好?”
小劍閉起眼,沒有出聲。秦風鐵青著臉,終於還是站了起來。可是秦風也喝了酒,即使他的舊患沒有發作,似乎也阻止不了現在的雅淑——如果她真的要殺小劍。
雅淑的手動了,慢慢拔出擱在桌上的劍,笑道:“嗬嗬,浪子小劍,今天你便死在你自己的劍下罷。”
小劍仍是閉著眼,放在劍鞘的手能清楚地感覺到劍被拔出的輕微的震動感。秦風往前斜跨了步,瞳孔突然縮了縮。
拔了一半的劍,沒有再繼續被拔出。雅淑的笑容僵持在臉上,因為一抹寒意正透過她的背,傳到瘋狂躍動的心髒。那是一柄劍,一柄抵在雅淑背上的劍,握著劍的人也是個女人——
那個女人冷冷地道:“不見得吧。”
沒有人發現她是什麼時候進來的。
雅淑默然放下劍,卻沒有移開小劍脖子上的發釵。她問道:“你想幹什麼?”
那個女人道:“我想帶一個人走。”
雅淑道:“誰?”
“他。”
“為什麼要帶他走?”
“你沒必要知道,不想死就站到一邊去。”
雅淑微咬下唇,不甘地收起發釵,道:“你到底是誰?”
“我姓劉。”那個女人道,“叫小芳。”
小劍猛然睜開了眼——
那個女人繼續道:“我叫劉小芳,是劉大福的女兒。”
“你要帶我去哪裏?”小劍開口問道。
“你不需要知道。”
“為什麼?”
“因為你是浪子小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