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破空咒誓禁術,蟠龍塞漏出現了問題,但為了維持根基,龍宮的重地、機關,要塞一般隻有龍血之子才能啟動,其餘海族僅僅起到輔助作用,十人本打算稟報龍宮,但領將赤灘力排眾議壓壓,承諾若是請不來三太子,便將這個棘手問題交予其他龍血之子。
十人本不抱希望,但三太子果真來了,且恢複了令人一眼即生敬仰的儀容,原來,他們的忠誠托付,一直沒有錯。
“都來了?”南澤掃一眼跪著的十人,語氣很淡,卻自然地攜了一股不容悖逆的霸氣,“還跪著做什麼,塞漏的事不解決了?”
“是!”十位督察胸中豪情萬丈,飛掠而起,除了非龍血一脈,十人法力皆不容小覷,辰沐海十員將級高手,十東海督察中就有其五,甫一加入拯救塞漏的隊伍中,那正在催合的水孔便一下子收緊到對應規格的大小。
一直忙到次日中午十分,才將蟠龍塞漏重新調整好,南澤加固封印,且以五十孔回溯海水,循環對流,辰沐海麵緩緩降了下來。
仙鬟備好了隆重的盛宴,危情解除,十一人隨在龍三太子身邊,疲倦卻是個個好興致,仿佛又回到了當年意氣風發的局麵,翁施督察舉杯相敬,像當年一樣直言不諱,“末將雖守在東海,卻也聽到了一些風聲,據聞冷真仙子雖早逝,運氣卻不差,依然投到了珞瑤女仙君的腹中,嘖嘖,懷胎十年才生了下來,太子既然對仙子有執念,是否要將她追來當我們的嫂子。”
頓時引起一陣應和,南澤神色平靜,握住杯盞的手卻緊了緊,一仰首將半杯瓊漿喝下,“待剿滅蛇影魅之後,她就是諸位的嫂子。”眸中,狠厲的光芒一閃而過。
天庭,西天,以及各域仙人忙著聚集重力,以及商討對付蛇影魅之策,暫時沒有人關心篡改姻緣簿之事,隻是蛇影魅遲早會被殲滅,昨日到夙丘域,隻一眼,便確定了這個結果,事後,那隻赤狐也該受到收拾了吧!
楚赤暝嗬,你逃過施展禁術的懲罰,但這一關,本殿倒是要看看,你如何渡過。
聽到蛇影魅三個字,大家的臉上都不由得浮起一絲懼色,但很快又掩了個幹淨,堯弦督察將氣氛往較輕鬆方向引,“可是兩日前羽漱仙山楚赤暝上瑾萊提親,且珞瑤與央胤都允了,這……太子又待如何?”
南澤胸口一疼,冷冷道,“敢搶本殿的人,定然不會落到好下場,這個親不但結不了,冷真,也注定要嫁入辰沐海。”
大家欽佩地向太子行注目禮,這是他們的太子,短暫的頹唐之後,又恢複了曆來的霸氣,傲然,自信,他是天生的一海之王,又怎會令人失望?
“好!”一聲聲幹脆的讚頌,酒杯碰在一起,仿若當年。
隻是,誰又知眉眼冷峻的太子,那鬱積難釋的悲,屈辱,不甘,是的,楚赤暝,你終究葬送在命劫中,而不是我的手裏,我不甘,不甘啊!你掠奪我的女人,她的身體,她的心,盡屬於你,卻是硬被命運分開,而非她自願,不甘啊!
是否說明,他得到,也是輸了?一念至此,龍三太子手一顫,幾滴酒水灑在銀色護手上,仿佛他沮喪的心緒。
“龍四子心情好像不太好。”
“是呀。外出一趟後,不知道遇到了什麼,臉一直黑著,垮著,就連跟他關係最好的七龍子漣司也不好得去找他。”
“聽說前日龍四子去尋鏡傾仙子,是否說了些不討好的話,受到打擊了?”
兩名金魚化作的仙鬟竊竊私語,匆匆從龍四子宮殿走過。
南階喝得爛醉如泥,大殿中央滾了好幾個空壇子。
事情其實很簡單,說了“我要你”三個字後,他竟鬼使神差地吻上了鏡傾,還伸手去解人家的腰帶,扒人家的胸衣,鏡傾又羞又惱,幾巴掌將他扇醒,冷言責他是登徒子,對他極為失望,端卿大殿的鏡門將他隔在屋外,冷清伶仃地徘徊了兩個時辰,他才狼狽地回了辰沐海。
麟晟昨日來過一次,說的都是些“無緣莫求”,“另覓佳人”,“男兒要放得開,莫要學你三哥”之類的話,然而,他又如何聽得下去?
他終於懂了三哥,三哥麵臨的卻是逝去,比他要嚴重許多。
銀光一閃,一個小家夥探頭探腦地在門邊溜達,正要準備離開,南階醉眼一抬,精光閃爍,將它吸到跟前,拎起,“又要將我的情況報告七弟了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