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君子報仇(2 / 2)

眉飲仙山的弟子竊竊私語地傳開了,然而,敬仰和愛慕楚仙君的對他卻是更加地向往,躲躲藏藏地在大門外探往,濟霖心中窩火,楚赤暝見怪不怪,隻是良久不發一言。

“不知仙君有何貴幹?”濟霖終於忍不住問了出來,宥於五百年前的那樁事,他生怕對方道,“報仇,取了你的狗命?”

雖然他變成一截截,一片片仍能夠複活,但拚接起來並回轉生氣需要三個月的時間,不知會少賺多少奇珍異寶,況且,他也是血肉之軀,清楚疼痛難忍是什麼滋味。

楚赤暝輕抿下一口茶,不發出絲毫響動,將茶盞置於案上,淡淡道,“我來,是為了拿醫治冷真心肺的藥。”

拿?濟霖微抖,硬著頭皮道,“五百年前,珞瑤仙子來過眉飲,當時我以為中蟹毒並不是一件大不了的事,卻也開了最好最名貴的藥,隻是,冷真仙子服了一百多年,一直不見好,珞瑤仙子再也沒有來過,據聞女仙君尋遍了天宮十八域,將能見的仙醫都見了,仍然無濟於事。”

楚赤暝心一疼,為什麼她為龍三受的傷,就那麼難得痊愈?不過是一隻螃蟹精的毒,竟然整個仙界也束手無策,根源究竟是什麼?

濟霖見赤狐君沉眉黯然,更加忐忑,小心翼翼地道,“一萬多年來,還從未有眉飲山醫不好的傷病,我心有不甘,一直記掛著,一次下棋,將這件事與南極仙翁說了,仙翁掐算了一番,道這是冷真仙子命中之劫,需對的人為她尋對的藥,方才能夠解開。”

楚赤暝的手緩緩扣緊扶手,對的人……他畢竟不是她的命緣之人,如何為她渡劫?

素聞辰沐海龍王麟晟不喜身體抱恙的女子,曾經,冰漩仙子便是因為癆病,入不了辰沐海的大門,倘若她一直這樣下去,是不是就真的永遠屬於他了?

“卑鄙!”他暗罵自己,胸口卻隱隱作疼,他也希望她好,希望她安然無痛嗬!為方才的想法不安,一仰首,竟喝下了半盞茶水,眉間是展不開的愁。

盡管如此,他還是記得,五百年前冷真為了他,差點遭身邊之人蹂/躪的事,噙起一抹冷笑,“按理說我該告辭了,可為什麼感到仍有未了之事呢?”

濟霖一驚,雙膝一軟跪在地上,“是小的鬼迷心竅,可幸好在關鍵時刻醒悟,才沒有真的糟/蹋了冷真仙子,況且龍三太子已將小的打成重傷,半個月才好,這五百年來時刻想著治好仙子的傷,並無其他心思,望三太子放過小的吧!”

“醒悟?”

楚赤暝聽到這兩個字臉更黑,陳年舊事,再懲罰已沒了意義,況且他已經領了教訓,本來打算放過他,從這裏搬走一百箱奇珍異寶,充盈羽漱的財庫,這十年來他疏於打理,又出大血奉了瑾萊百箱聘禮,羽漱財政空虛,勢力不倡,為了他與冷真的長久繁榮,該謀劃一下才是。

而那一百箱,就當是這家夥賠與冷真的。

當初,定然是南澤恰好撞到,懲罰了濟霖,事情才沒有繼續進行下去,說什麼醒悟?仗著他當時正處於昏迷中,以為好欺騙麼?

陰霾在頭頂上飛快移動。

一名打掃仙台的弟子以為天要下雨,然而,陰影覆蓋外卻是陽光普照,下意識地抬頭看,不好,紅衣紫發的仙君臨風立在雲緣,負手在背,神色淡然,而雲上,約莫百來個箱子疊成一座小山,將雲中央壓凹了一個大坑。

“不好了,搶劫,強盜……”

弟子扔下掃帚,驚叫著向大殿跑去,聞風跟隨的同僚越來越多,推開虛掩的大門,大家一下子傻了眼,地板上滿是血,而濟霖斷作了百來截,一雙眼睛充滿哀求和恐懼。

遠處,一朵小雲悠悠地迎來,不似尋常的雲那樣隨意飄動,仿佛有一股微弱的力量在禦使,卻不見什麼人影,楚赤暝心下生疑,仔細一看,雲朵中央似乎臥著一樣東西。

近了,近了……噢,原來是她,赤狐君不著痕跡地移開目光,一臉無視的淡漠。

小雲上閉目微酣的花貓感到一大團陰影朝它移近,抬起?頭來,一看對麵雲端上的紅衣紫發仙君,睡意全無,羞惱暫退,黑白相間的毛悚然蓬炸,目中幽光精綻,尖牙露出,挑釁地叫了一聲,“喵……”

赤狐,冷真那賤人的未婚夫,搜腸刮肚在腦海中飛快過了一下,他並沒有什麼大的對不起她的地方,然而,誰叫他是那賤人的男人,最重要的是,誰叫他不帶那賤人消失在六海千山,斬了龍三太子的執念?

楚赤暝眉梢一挑,“妙鬱仙子這是被誰打回原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