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蕊曉就意識到樓忱其實並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這樣輕鬆，事實上，他與自己一樣，也有一些緊張和不知所措。蕊曉稍微感覺輕鬆一些，她低聲回答樓忱一開始的問題：“過得不好也不壞，你呢？”
樓忱重新露出那種看著讓人覺得暖和和的淡淡笑容：“之前與你一樣，過得不好也不壞，不過從上一刻見著你之後，過得就很好了。”
蕊曉更加肯定在樓忱身上一定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他竟然會說出這種話，幾乎就是甜言蜜語了，樓忱是從來都不會說甜言蜜語的。這種話更像是秦部會隨口說出來的。不過，雖然奇怪，但是從樓忱口中說出來，至少很誠懇。蕊曉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麵對這句話了。
“嗯，那個，你難道不是一直在忙著陸明正的事情麼，現在你和老夫人終於得償所願了。”
看起來樓忱已經根本不把陸明正放在眼裏了，他毫不在意的說：“陸明正早就解決了，最近幾個月， 我一直在忙別的事情。”話說到這裏，樓忱故意停了下來。蕊曉恨得牙癢癢，這人分明就是在吊自己。她應該很配合很自然的追問一句：“什麼事情？”事實上她差點就真的脫口而出了。
樓忱帶著笑意看著成功克製住自己的蕊曉，他絲毫不在乎自己自說自話，繼續說：“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想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失敗。”
蕊曉終於忍不住了，反駁道：“你怎麼會這麼想，你絕對不失敗，你怎麼能是失敗的，想想看，你把陸明正那個老狐狸都給扳倒了……”
“可是有些比這更容易的事情，我卻辦砸了。明明聽明白你話中的意思該比任何事情都簡單的，我該了解你的每一句暗語，每一個眼神的意思的……”
蕊曉看著樓忱，有些弄不明白這是什麼情況。她猶豫的問：“樓忱，你也知道我是個笨蛋，如果你想說什麼的話，你就直接說。不然的話，我猜自己反而會弄不明白你是什麼意思。”
樓忱果然就用一種看著笨蛋的眼神看著蕊曉，他看起來既失望又有些釋然。停頓了片刻， 他重新開口，用一種蕊曉能聽明白的簡單句子說：“我來揚州找你。”
“為什麼？”
“為了我們能在一起。”樓忱幹脆的說，“我還記得你在離開玄鷹堡的時候，說過自己絕對不會再步入玄鷹堡，但是我可以來揚州找你。”
這才像是樓忱會對她說的話，意思清楚用詞幹脆，甚至不帶有詢問的意見。緊張、激動、不知所措這些情緒讓蕊曉的腦海中一片空白。她咬著嘴唇，樓忱的這句話並不帶有問話的成分，所以也就不需要她回答了是不是。可是蕊曉發現樓忱正望著自己，耐心的等待著自己說話。
“嗯，之前，就在你還沒有出現在我麵前將我嚇掉半條命以前，你是不是聽到了我和秦部的話了？”蕊曉問，同時想著從自己嘴裏說出的話裏有沒有不利於自己的意思。
樓忱點點頭：“我與秦部是一起來的。”
“一起來，卻沒有同時出現。”蕊曉無奈的說，“告訴我，在你聽到的我說的那些話中，可有讓你生氣或者讓我丟臉的？”
樓忱搖著頭說：“沒有，倒是讓我明白自己一直都少說了一句話。蕊曉，當我說我希望你能留在玄鷹堡的時候，我是認真的。也許是因為每一次說這種話的時候時機都不對，我也不該讓你總是要聽我的。也許換一種方式會變得很不一樣。蕊曉，但我與你剛在揚州相識不久的時候，當你問我大漠是什麼樣子的時候，當你問我能不能帶你到大漠的時候，我就已經喜歡上你。這句話我應該從一開始就清楚明白的告訴你的，蕊曉，我可以為了你做任何事情。”
蕊曉怔怔的看著樓忱，腦袋徹底空了，心中明白是一回事，真正的聽到心意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我，我……”蕊曉結結巴巴不知該說什麼。樓忱的手忽然就握住了她的手，他靠近，望著蕊曉的眼睛，溫柔的說：“你隻需要說一句我也喜歡你就足夠了。”
蕊曉立刻就昏昏然的說了一句：“我也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