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忱,江湖上估計已經有很多人知道洛川圖決在玄鷹堡中了。本來咱們對頭就不少,如今一來,更容易變成眾矢之的了,趁著陸明正還活著,你自己琢磨出一個計策,將他拖進來變成靶子。”樓老夫人平靜利索的說。
“母親?”樓忱露出沒聽明白的表情。
“你不是很聰明麼,怎麼我的話都說得這麼明白了你還是沒有聽明白?”
“兒子確實有些不明白,母親您一直留著陸明正一命難道就是為了這個?”
“不然呢,就是讓他死,我也不能白白便宜了他的這條命。我要讓他一敗塗地、眾叛親離的下黃泉。”
樓老夫人的語調雖然依舊平靜,但是蕊曉卻覺得握著自己手的那隻手微微用力了一些。蕊曉看向樓忱,他明了的點點頭,看樣子已經有了計劃。
樓老夫人鬆開蕊曉的手,有些疲乏的說:“你們先回去吧。”
蕊曉又下意識的看向樓忱,發現他對此並沒有任何意見的時候,她才站起來。樓老夫人都注意到了她的這種小舉動,可是蕊曉看樣子並沒有什麼感覺。
樓忱似乎是經過一番考量,因為他稍微沉默了片刻後才問出口:“母親,盒子中的那個荷包,以及那句詩究竟說明了什麼?”
樓老夫人表情一頓,然後解釋:“沒什麼,隻是一件舊物而已。”
連蕊曉都看出了樓老夫人的敷衍,更何況是樓忱。但是他卻沒有追問下去,蕊曉本來在心底還期望著他能這麼做的,但是此刻也隻能跟在他身後離開。
樓忱明顯能察覺到蕊曉在同母親談話之後,對自己更加唯恐避之不及。蕊曉跟在樓忱身後三四步遠的地方慢慢的走著。兩人都沒有帶人過來,樓忱很快就忍不住了,他停下腳步,轉身,朝著蕊曉邁開兩大步,靠近之後飛快的抓住了她的手。蕊曉在沒有任何反應之前就已經被他攥在了手中。
她被嚇了一跳,抬頭驚恐的看著樓忱:“你做什麼?”
“我母親單獨同你說了什麼?”
“沒什麼。”蕊曉沒有認真想理由,而是很隨意的敷衍。樓忱自然不會被這三個字打發,他壓低聲音又問了一遍:“她究竟說什麼了?”
蕊曉瞪著他:“既然是老夫人單獨說給我聽的,就意味著不想讓你聽到。你能不能不要再打聽了?”
“我隻要知道她究竟說什麼了。”樓忱固執的說,同時也執著的抓著蕊曉的手。
“你知不知道你這種強人所難的態度最討厭?”蕊曉忍不住生氣的說,“我為什麼一定要告訴你隻因為你問了?我想說就說,不想說就閉上嘴,沒必要什麼都聽你的。”
樓忱盯著蕊曉,眼中平靜的打量讓有些激動的蕊曉很快就冷靜了下來,甚至有些後悔自己態度了。樓忱鬆開蕊曉的手:“我確實不該用這種語氣跟你說話的。我隻是想知道母親都跟你說了什麼,為什麼你看起來比之前還要奇怪?”
“我很好。”
“我也不是瞎子,我們明明走同一個方向,但是你卻離我那麼遠,當我放緩腳步讓你能跟上來的時候,你則會變得更慢。我又不會拿你怎麼樣,為什麼要這樣躲著我?”
“我沒有躲著你——”蕊曉大聲的說,看起來簡直就像是要掩飾什麼,她不怎麼明智的補充,“我們還處於一種爭吵的情況中,還沒有和好,正常是做法都是要避開對方的,我表現的很正常,和樓老夫人說的那些話完全沒有關係。”
“哪些話?”樓忱不屈不撓的問。
蕊曉已經想要扯自己的頭發了:“你為什麼就不能停下來,好吧,她在以長輩的身份在告訴我一些道理,完全是與我有關的事情。”
可惜樓忱根本就不上當,他精明的問:“你和我是不是也有關?如果你不能說出關於你的那些事情,至少可以告訴關於我自己的那部分。”
蕊曉微微張開嘴巴,驚訝的看著樓忱。她猜這就是她感到既生氣又無奈的一部分,因為他總是能看透自己的小把戲,用他的耐心和堅持讓自己屈服。
而這邊,樓忱還在平靜的催促著:“說說看,如果有什麼麻煩的話,我可以為你想想主意。”
你就是那個麻煩,蕊曉在心中默默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