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回去吧,別讓蕊曉一個人待著,剩下的衣裳我來給她洗。”
“謝謝雲粼姑娘。”千棗就像是第一次領到月錢的小丫頭,一路小跑的就跑遠了。雲粼剛準備洗衣,才想起自己沒把帕子要回來,她隻能苦笑了兩聲。
蕊曉看見千棗跑進房間,她好像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高興過。
“你遇到了什麼好事?”
千棗居然露出一個顯得靦腆的笑容:“剛才我不是在後院水井旁邊給姑娘你洗衣裳麼……”
“啊,原來你是幫我洗衣裳去了,難怪才剛才我沒找到你。”
千棗沒理會她,繼續說:“然後雲粼姑娘走過去跟我說話。”
“雲粼姐沒罵你吧。”
“雲粼姑娘她罵我做什麼,她是去給我發月錢的。”千棗一邊說一邊將攥在手中的二兩銀子顯擺給蕊曉看。
“月錢?”看蕊曉那副樣子,似乎是根本就沒有弄明白月錢是什麼意思。
千棗不說話了,拿著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蕊曉。蕊曉連忙補救般說道:“是啊是啊,月錢,月錢嘛,可是為什麼你的月錢這麼高,你知不知道像是紫葡才能拿到一兩?”
“以往我在玄鷹堡的時候,每月兩貫錢,然後在過年的時候,主事的給我們封一個六兩的紅包。”
“我們家過年的時候也給封紅包的啊。回頭我幫你跟樓忱說,月錢也太少了。”
“若不是雲粼姑娘,你都還想不到這事。”
蕊曉羞愧的說:“這種事情我怎麼能知道,雲粼姐真是太細心了。看你高興的,你肯定也沒想到雲粼姐會給你發月錢。”
“我又不是宋家的丫鬟,肯定沒想過他們還給我發月錢。”相比較千棗的沒想到,蕊曉直接就是一副“我已經忘記了你會有月錢這檔子事”的表情。
“不同你說了。”千棗心情好到蕊曉都要覺得她在這之前,她從來沒有領過月錢了。
“既然你都領了我們家的月錢了,那照這樣來說,你就該是我們家的人了。”
千棗覺得讓她這樣認為也沒什麼不好的,可是又見她露出一副擔憂的表情:“以後小心點雲粼姐,她對自家人都很嚴厲的。”
千棗看著她,然後忽然蹦出來一句:“姑娘,莫不是你在吃醋了吧。”
蕊曉白了她一眼後立刻做抹淚狀:“可不是麼,我都好久沒領過一文錢的月錢了。”
“那可真是難為你了,既然這樣,晚上我用這錢給你到廚房開一個小灶。”
“那多不好意思,你還是留著攢嫁妝吧。”
千棗說到做到,晚上臨睡前居然給蕊曉端了一碗燕窩銀耳羹來。蕊曉要分給千棗可是她根本不願意嚐一口。千棗如同平時一樣,看著爬上床的蕊曉很快就睡沉了。千棗幫她脫了鞋子,解開頭發,喃喃道:“是不是藥下得太重了……這可別怪我,全是杭公子的主意。”
千棗換上早就準備好的衣裳,然後正大光明的就從前門出了房間。她腳下生風,徑直到了陸秋雙的房門外。
陸秋雙還未睡下,她聽到敲門聲時以為是隔壁的師姐來找,剛打開門,入眼的就是一張白慘慘的臉。她嚇得立刻往後退了幾步,喉嚨像是被人掐住了一樣說不出半句話。出現在她麵前的竟然是已經死去的紫葡。她慢慢的走進來,一雙腳似乎根本就沒有踩在地上。
一陣風從她背後竄出來,將房內的燈吹滅,但是陸秋雙還是能夠看到一個白慘慘的影子。那個影子一邊走向陸秋雙,一邊輕聲的說:“難得陸姑娘這般好心,居然還想幫我找回屍身。”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你別來找我,我求求你,別來找我。”
“冤有頭債有主,我不來找你,該去找誰。我還沒有活夠,我不甘心。”
“是你聽到了不該聽的事情,我也沒有辦法,是父親和蘇重柏說要除掉你,還能陷害給玄鷹堡。要怪隻能怪你當時出現的時機不對。”
千棗一愣,除了陸家之外,蘇重柏竟然也參與了此事。可是究竟為什麼,他竟然能向紫葡下毒手。
“我來找誰,就說明誰欠我最多。”她一邊說,一邊朝著已經嚇得魂飛魄散的陸秋雙靠近。
“我隻是聽了別人話辦事,你應該去找蘇重柏,是他要你死的,是他。他說你肯定會把聽到的話告訴宋青涯,必須要除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