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著醒來的時候,蕊曉睜開眼睛看到的人還是千棗。她閉上眼睛將頭轉向另外一邊。千棗用一種很有深意的眼神看著她。蕊曉猜可能是因為她難得想要幫助一個人,結果對方還不領情,自然不太高興。蕊曉甚至想要開口勸她,“往好的方麵來想,你至少不會因為放走我付出代價了。”
“醒來了?”蕊曉聽到了樓忱的聲音,她慶幸自己沒閉著眼睛把剛才的話給說出來。
她勉強睜開眼睛,朝著樓忱看過去:臉上竟然還掛著笑容,看樣子太危險了。蕊曉微微動了動,然後感覺骨頭依舊在疼,四肢軟綿綿的就算了,還有一種沉重的酸疼。
“我才重見天日多久又要麵對你了?”蕊曉第一句話沒有討饒,而是相當失望的說。
樓忱寒氣森森的笑起來:“你以為你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說不定下一次就能成功了。”想了片刻,蕊曉又說,“你為什麼總是抓住我不放,我又不知道洛川圖訣。”
“可是蘇重柏知道。”
“那你就抓他啊,總拿我做什麼魚餌。你有這份堅持不懈的心思,肯定都能把柏叔抓到手了。”她用一種慫恿的語氣說道。
“我抓他有什麼用,無論怎麼樣都不鬆口,但是隻要你在我手中,投鼠忌器,他到時候肯定就會老老實實的。”
蕊曉立刻就用一種充滿了懷疑和不屑的表情麵對著樓忱:“你覺得這有可能麼,我都在你這兒蹭吃蹭住了多久,你可從柏叔那兒得到過有關洛川圖訣的一個字沒有?”
“所以說,對你就是不能太好,養了一條白眼狼似的。你想吃些苦那還不容易。”
蕊曉終於露出了害怕的表情:“你想幹什麼,我可不像是那些皮糙肉厚的人,萬一我若是死了,你可就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你竟然也會說這種話了?”樓忱輕鬆的說,“放心,你一定會活得好好的。從你剛才說的那些話來看,我還以為你是想要一心求死呢,原來你還是會害怕的啊。”
“樓小九,你給我幹脆一些,我才不相信你會這麼好心。你肯定在琢磨著怎麼整治我。”蕊曉大喝一聲,結果牽動著胸肋的骨頭又疼起來。
樓忱因為那個好久沒有聽蕊曉喊出的稱呼微微一愣,但是他很快就回神,冷著臉看著蕊曉疼的小臉都皺在一起的模樣。千棗也用一種“你這真是在找死了”的眼神望著她。
“聽說當時你身邊有幾人在,你是替一個年輕的男子擋了這一下才受傷的。蘇重柏自然與年輕兩字無緣了。而無論是餘陽還是杭仲,以兩人的武功,根本就輪不到你來冒充什麼英雄。所以,你最好老老實實的跟我說,讓你把自己的安危都扔在腦後不顧一切保護的人究竟是誰?”
蕊曉換上一臉無賴的表情:“你猜的沒錯,不是杭大哥也不是餘陽,而是以為英俊瀟灑風度翩翩的公子。有人在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雖然隻是一位書生,但是卻敢出麵解救。小女子自然不忍心讓此雍容閑雅樣的人物受到如此傷害。”蕊曉又在心中默默的添了一句,青涯哥哥,看在我如此誇獎你的份上,你就別生氣了。
“還有力氣胡說八道,可見傷的也沒大夫說的這麼嚴重。”樓忱眼神一轉,瞥見旁邊有一隻美人肩大花瓶,插著幾支隻有紅花的奇異枝杈。他伸手一指,讓人給他捧過來一支了。
蕊曉還敢繼續說:“這是什麼花,挺漂亮的,竟然都不長葉子,樓小九,你這是要送給我麼?”
樓忱將那花接在手中,笑著對蕊曉說:“沒錯,就是要送給你的。”
蕊曉覺得他那個笑容實在可怕,還沒有來得及說話,樓忱已經執著那花枝一下子就敲在了蕊曉的傷處。雖然看著根本就沒用什麼力氣,拈花拂柳般,可是蕊曉卻覺得像是一鞭子重重的抽在骨頭上一樣,疼的她當即大叫一聲,捂著傷處蜷縮起來。
“說,那個男人究竟是誰?”
“樓忱,我不相信你自己猜不出來那是誰。你分明就是想要故意整治我,從我口中說出來。我就是不讓你如願,我不說就是不說。”
看著蕊曉硬氣的樣子,樓忱幾乎是自得其樂的把玩著手中的花枝:“好,難道見你這樣一回,倒是真有些大人的模樣了。有本事你就給我撐住了。”說著,花枝又一次抽在了蕊曉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