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嘴?吊線風?謝斕猛然坐直,雙眼閃閃的亮了起來。
這是一個好機會,送上門來的好機會!謝斕迅速的盤算了一下,拉住春暉:“你現在就去跟她說,說我回來了……”她壓低聲音,說了幾句。
於是不一會兒之後,春暉帶著詩情進了桃夭閣,詩情麵上果然覆著一層麵紗,遮遮掩掩的進了門,便道:“你讓我看什麼東西?在哪兒?”
春暉笑眯眯的道:“詩情姐姐別急,在裏頭呢!”一邊推著她進去,隨手關上了門,在廊下打絡子的寸草便移坐過來,不動聲色的坐在了門前。
詩情一進門,一眼便見謝斕站在書案前,正寫著大字,登時就是一驚,猛然向後一退。
春暉笑眯眯的一福身:“姑娘,詩情姐姐聽說姑娘回來,老高興了,還給了我這麼一包東西,讓我放在姑娘茶碗裏。”
“是麼?”謝斕微笑:“還挺關心我的呢!這可不敢當!詩情,你說是不是?”
詩情再蠢,也知道是讓她們主仆玩兒了,她轉身就想跑,跑到門邊,門卻拉不開。詩情臉色一變,隻得轉身福了下去:“三小姐。不,不知三小姐叫奴婢來,有甚麼事?”
愈是緊張,話愈是說不清,嘴角邊涎水流了下來,濡濕了麵巾。
謝斕寫完了最後一個字,這才擱了筆,坐了下來,春暉極有眼色的倒了盞茶來,謝斕抿了一口,笑道:“詩情,你倒猜猜,我叫你來幹什麼?”
她氣定神閑,卻不知為何氣場強大。詩情崩緊了身子,終於還是忍不住道:“三小姐,這不幹奴婢的事,奴婢也不知那是什麼……隻是聽主子安排……”
謝斕一笑:“詩情,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得了歪嘴症,你主子還不知道吧?”
詩情不意她開口便說這個,不由一愣,唇瓣顫動,卻甚麼都沒說出來,謝斕慢悠悠的道:“你這位主子,可不是心慈手軟的人,若是知道了,絕不會留你在身邊,畫意怎麼說還會抄個血經,你會什麼?”
詩情猝然低頭,她仍舊不緊不慢:“聽說你父親已逝,家裏隻有病弱的娘親和幼弟,全指著你這二兩銀子的月錢過活,若被趕出去,一家子都活不下去了。”
詩情喃喃的道:“三小姐,你……”你怎麼知道?
怎麼知道,當然是你自己說的呀!謝斕獎勵的瞥了春暉一眼,續道:“不用管我是怎麼知道的。我隻問你,我可以治你的病,你能幫我什麼忙?”
詩情大大一怔,“三小姐會治病?”
春暉是謝斕的腦殘粉,聞言老大不滿:“什麼叫會治病,我們姑娘什麼都會!連皇上都誇呢!綏靖侯府還特意三催四請的請我們小姐出去治呢!”
拜托,那不是治病是驗屍好吧!完全不是一回事啊!謝斕默默的拂去頭上的黑線,仍舊四平八穩,詩情卻顯然信了,眼神瞬間驚喜交集,然後又想到什麼,機伶伶打了個寒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