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斕徑直坐下,道:“我有要事,請侯爺摒退下人。”
綏靖侯微微一怔,急擺手令人退下,禁衛軍便守住了門,謝斕目光在座上滑過,停在景樾麵上,微凝眉道:“在座的,都是侯爺絕對信任的了?”
景樾被她的眼神氣到,怒瞪了她一眼,還是堅持不說話。林琅咳道:“妹妹……不知景兄的身份?”
謝斕搖了搖頭,綏靖侯父子不由得對視了一眼,那天你們倆那郎情妾意的架勢可不像啊!可林琅向來溫文,仍是開口解釋:“景兄是我的好友,亦是賞金樓的樓主。”
謝讕問:“賞金樓?”
林琅道:“賞金樓和武道盟,其實都是武道的彙集之所,隻是武道更偏重於武,而賞金樓中的武道高手,則分散於諸國。”
謝斕道:“所以武道盟不要的人就去賞金樓?”
“那倒不是,”林琅一頭汗,景樾氣的瞪著她,林琅道:“怎麼說呢,武道盟彙聚有誌於武的人,而賞金樓,則是武道高手們用武道換取身份、地位、金錢等等的地方。”
“哦!”謝斕頓時恍然,所以武道盟相當於搞研究,而賞金樓偏實際,那讓她來選,肯定對賞金樓更感興趣。
林琅續道:“這次死去的武道高手,大多出自賞金樓,這也是景兄肯撥冗來此的緣由。”
謝斕其實還是有三分懷疑,初見時那三個死人,一直是她心裏的一根刺。但既然綏靖侯都相信,那她也沒什麼好說的,便飛快的道:“侯爺,我現在可以肯定,凶手隻有一個人。你們馬上趕去內城的武道館或競技閣,抓他們的小廝,必定有一個就是。有八成以上的可能,就是位於內城邊的正衍武道館。”
這話好不突如其來,眾人齊齊怔望著她,她略略俯身向前,雙瞳熠熠:“此人身高七尺左右,皮膚蒼白,較瘦,長相普通,氣質偏文弱,來京城時間至多三個月,但能說一口流利的京片子,左右手各帶一枚或兩枚鐵斑指。對了,他應該是獨居的,平素獨來獨往,不愛說話,而且一定住在陰暗狹小魚龍混雜之地。”
眾人都怔怔的看著她,好一會兒,林琅才忍不住道:“你認識他?”想想不對,又改口道:“你已經猜出他是誰了?”
“不,”謝斕道:“現在沒時間解釋了,武道館馬上就要打烊了,這個時間點剛剛好,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今晚此人又要殺人,再耽擱就來不及了。”
她頓了一頓:“林大人,你千萬記住,讓你的手下做普通武師打扮,先圍住武道館,然後衝進去迅速下手,突然襲擊,不用審不用問,抓來再說。”
她加重語氣:“記住,此人是易容高手,所以隻要身量符合我說的情況,不管男女老少,直接抓人,此人武道至多兩階,甚至更低,不足為懼。”
所有人都怔怔的看著她,心裏有一百句話想問,一時竟不知要先問哪句。謝斕急的頓了頓拐杖:“發什麼愣啊,來不及了啊!還不去!”
景樾最先回神,挑了挑眉,其實他也很想問幾句的,可是卻不知為何,本能的相信她。於是轉頭道:“林兄,要不要我幫忙?”
林琅也迅速回神,急拱手道:“那有勞景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