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夫妻倆一商量,8萬元錢都可以給新房子裝修了,於是辦理了假離婚。隨後房子如期買了,可是2份貸款壓得夫妻倆吃不敢吃,花不敢花,吵架成了家常便飯。男方嫌煩有幾日住在了同事家,沒有回自己家,女方一氣之下去醫院打掉了孩子,這下倆人的感情徹底完蛋了。結果到了該複婚的日子,男方不願意去複婚,女方怒不可竭,找家人施壓可是一點用也沒有。倆人假離婚時,雙方還簽了一份協議,上麵清楚地寫著小房子的產權是女方的,大房子的產權是男方的。現在女方覺得吃虧,可是已經離婚了,手裏的協議也對女方沒利,法院也不保障她的權益。最頭疼的是,女方就是民政局從事結婚登記的辦事員,他們這種假離婚的做法對於國家工作人員來說本來就是會開除公職的,她現在不希望打官司,也不希望弄得滿城風雲,男方現在寄希望於專業機構,希望倆人能和和氣氣地分手,能有個雙方都滿意的結果。

陳美元一聽這麼複雜,心裏咯噔一下,“女方現在同意分手嗎?財產上她的要求是什麼?男方為什麼不同意複婚?”不知怎麼回事,陳美元覺得自己從事分手顧問的工作以來,並沒有獲得過好心情,也沒有獲得過所謂的成就感,她每天都能碰到這種為了都市紅塵中的物欲糾纏而分崩離析的戀人。“這個世界究竟還有沒有真愛了?難道擁有房子就擁有一切了嗎?”陳美元經常氣憤地質問,但是質問誰呢,她也不知道。

陳美元一連串的問題把郭玉良問住了,“哎呀,哎呀,還是讓他自己來跟你說吧。”

墨鏡男正站在公司門外打電話,郭玉良透過玻璃隔斷衝他招手,示意他進來,墨鏡男點頭朝裏走來。

這時陳美元意外接到了崔奇山的電話,她很是驚訝,因為自打離婚以後,這個男人隻有探望孩子的時候才會提前打電話來。“那件羽絨衣小奶酪穿的合適嗎?”陳美元拿著手機不回複,崔奇山繼續說,“我那天看孩子的時候本來想親自去的,結果有事耽誤了……”崔奇山結結巴巴繞了很多彎子。

“你到底想說什麼?快點說,我很忙。”自打離婚以後,這個男人就被陳美元打入了地獄,永世不能翻身。

“是這樣的,我姐姐女兒結婚的事……”崔奇山想說,這門婚事還是交給莎莎的公司做吧,你別攬這個生意了,一是尷尬,二我到莎莎那裏也沒法交差。

“那件事我和你姐姐已經簽合同了,要毀約也可以,當事人必須支付違約金。你要替莎莎說話就免了,你們家莎莎從我這裏搶走的業務還少嘛?沒別的事,我掛了。”陳美元總算找到機會出口氣了,她這句違心的話足夠讓莎莎惱火一星期,嘿嘿,就是要那個女人好看。

掛了電話,陳美元喝了一口杯子裏的梔子水,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然後她把視線投向了露台。陳美元公司有個觀景的大陽台,裏麵擺放了許多花花草草,露天的茶座是個很不錯的聊天空間。墨鏡男已經坐在了對麵,他燃著一根煙,緩緩摘下墨鏡後,陳美元才發現他竟然是那天汽車美容店的老板蔣誌鬆。由於此前的那次修車,陳美元滿腦子的雜事,根本沒有記住對方的長相,今天一見,算是才恢複了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