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嫂聽見有人按門鈴,便停下手中的活去開門。門外站的是裴家的司機,他恭敬地送上裴靜雪與顧明哲訂婚宴會的邀請函。秦嫂笑眯眯地接過來,拿給裏屋的季涼川。
季涼川接過邀請函,他瞥了一眼上麵的“誠邀您參加裴靜雪與顧明哲的訂婚宴會”,微微皺眉。他心裏明白何昕暖心裏愛著的人是顧明哲,那天自己故意跟她提起這兩人訂婚的消息,她反應強烈跟自己吵架。季涼川不放心自己去參加宴會而把裴靜雪一個人丟在家裏。他害怕已經有了身孕的裴靜雪會因為自己愛的人跟別人訂婚而做傻事,便決定帶她一起去參加宴會,這樣她的一舉一動都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自己會更放心一點。
他上樓找到何昕暖的時候,她正躺在床上,背對著門口,呆滯地望著窗外。她穿著白色的睡衣,輕飄飄的睡衣落在她的身上,顯得她也輕飄飄的。季涼川看著情緒低落的何昕暖,湧出一股心疼。他輕輕敲了敲本來就開著的門:“昕暖,我有件事情想跟你說。”
突然聽到季涼川這麼溫柔地跟自己說話,何昕暖有些不習慣,但介於那天他嘴賤跟自己提起顧明哲訂婚的消息,她還是冷冷地說:“有什麼話直說吧,你這麼說話可真不像你。”說著還從發出一聲冷笑。
季涼川對於何昕暖這種冷冷的態度有些生氣,但想到自己接下來說的話很有可能更加傷害她,還是強壓住怒火溫柔地說:“剛剛裴家的人送來了訂婚宴的邀請函,時間就在明天。我不太放心你自己一個人在家,陪我一起去吧。”
何昕暖還是保持著側躺在床上的姿勢,但是淚水早就濕了眼眶,她心裏一邊責怪季涼川為什麼三番五次跟自己提這件讓自己傷心的事,一邊難過顧明哲還是跟別人訂了婚。季涼川看何昕暖這麼久沒有反應,便試探著叫了一聲:“昕暖?你聽到我說什麼了嗎?”
“聽到了。我隻是在想,季涼川你到底是有多想折磨我,他們的訂婚宴還要帶上我?你不怕我大鬧他們的訂婚宴嗎?”何昕暖不動聲色地擦了擦眼淚。
“你不會的。”
“那你就是害怕我不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再次逃走?還是你害怕我趁你不注意打掉這個孩子?又或者害怕我悲痛於顧明哲的訂婚而選擇自殺?”何昕暖從床上下來,走到季涼川跟前,狠狠地對他說。
季涼川被她說中了心思,卻不肯承認:“在你眼裏我就這麼不堪?我隻是擔心我去參加訂婚宴,你自己一個人在家不安全。不要再說了,好好準備準備,明天跟我一起過去。”季涼川轉身要走。
“放心,孩子是無辜的,我不會做傷害他的事情了。”何昕暖在季涼川身後,語氣平淡。
“嗯。”季涼川沒有停留,徑直向前走去。
季涼川駕車載何昕暖來到宴會現場,把車鑰匙交給服務生讓他幫忙把車停好,便拉著何昕暖向宴會廳走去。路上季涼川小聲對何昕暖說:“你最好冷靜一點,注意形象。”何昕暖白了他一眼:“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