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初曉,腿已經僵直的無法彎曲了,我還是望著那個再也沒有開過的門。
這個時候,我沒有任何想法,沒有任何感覺,沒有任何悲傷,隻是固執的盯著那個房門。
沒有猜測裏麵什麼光景,沒有在意安逸傑此刻是否清醒,沒有在乎,自己那顆已經死的冰涼的心,沒有了一絲一毫的疼痛。
不知道已經過去幾個小時,我終於看到安逸傑驚慌失措的跑出來,滿臉的擔憂。
“白白,你聽我解釋,我……”
“我今天應該去學校報道了,飯我做好了,她照顧你一晚上,應該累的夠嗆吧。”
說完,我終於離開了那個站了整整一夜的位置,早飯?我怎麼可能有心情準備!
隻是我終於當麵和你告別了,這次不是你的不告而別,也不是我的不告而別。
“白白,我和那個女人什麼都沒有。”
“我知道啊,我不是說了嗎?我是去上學。”
“白白,你別這樣好嗎?”
“學校,不是你幫我找的嗎?怎麼現在舍不得學費,不想讓我去了?”
“白白——”安逸傑終於受不了我的陰陽怪氣,大吼了一聲。
“我們,我們都已經不是以前的我們了,我知道你每天都很累,我也累了。”
“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逸傑,我們也許……”
安逸傑瘋狂的吻住了我剩下的話題,唇唇之間,感受著他內心的害怕。
可是這種小心翼翼的愛情,還能叫做愛情嗎?
我們這樣裝著秘密,小心得維持著那已經千瘡百孔的心,會幸福嗎?
我努力掙脫了他的懷抱,一邊哭著,一邊搖頭,嘴裏求著他,放過我,也放過他自己。
“不,不,白白,我知道你昨晚上誤會我了,但我發誓,我和那個女人什麼都沒有,真的,你不要離開,不要離開。求你——”
那個驕傲的他,那個優秀的他,那個傲世天下的他,此刻就像被媽媽要拋棄的小孩,卑微到塵埃裏,求著我。
可我還是在他步步緊逼下,一步步的退後,一步步的向門口移去。
就在我的手靠近門把手時,安逸傑轉身快速奔向窗口。
“你,你幹什麼?”
“你愛我嗎?”
“我,我……”
“你知道我有多愛你?你可知道你在我心裏有多麼重要!”
“你不要這樣,先回來。”我一步步的向他邁進,我知道他不是那種做做樣子,唬我的,當我開門的那一刻,估計他真的會跳下去吧。安逸傑一直是這種極度極端的人,之前我隻是故意忽略了,也忽略了他被我傷的有多深。
“啊——傑,你是要幹什麼呀?”
不知道這個女人是真的剛醒還是說一直在等待機會,這聲大叫,也算成功轉移了我們的注意力,某種程度上,我是該感謝她的。
“你給我滾!”
安逸傑看到這個罪魁禍首,厲聲嗬斥道。
將這個還在做著某種美夢的女紙嚇得定住了身形。
“傑,傑,你昨晚上,昨晚上不是很溫柔嗎?”
委屈的配上恰到好處的哭腔,對著麵前的人撒嬌起來,而我卻看到瀕臨死前那種垂死掙紮。
“滾,不要讓我再說一遍!”
這時候的他,又恢複了那種讓人必須絕對服從的權威。
打破了想繼續堅持的歡歡所以的幻想。
看她默默一邊離開,一邊默默整理著她走出安逸傑房間時故意弄亂的衣衫,嘴裏還嘀嘀咕咕的,卻顧忌於安逸傑的壓力,沒敢發出聲音。
走到我身邊,將我故意撞開,再送我一個滿是怨恨的眼神,利劍一般,劃拉一下,在我的心上種種一筆。
“你過來!”
我對著已經稍稍遠離了窗口的他,命令道。
“白白!”
這哪裏還有剛剛那可以號令百川雄獅的威嚴,明明是一隻期待著主人撫摸毛發的小貓,在喵喵叫喚著。
“昨晚……”
“昨晚,我隻是會見一個客戶,後來真的被那個死老頭給灌了不少酒,路上回來時,恰好碰到那個女人。”
說到這裏,還知道小心看看我的臉色。
看我微微頷首,示意他繼續時,才敢委屈的說“我有打電話給你,可你關機了。”
我算算時間,那時候我手機好像確實沒電自動關機來著,還不是因為我一直那手裏一會想打一會又猶豫不決,才讓電量耗得那麼快。
而且,昨天晚上,我不小心看到了那篇關於當年事件的一些報道,所以才會混亂致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