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簡笑了笑說道:“景大人的話,我們一定代到,之前送到府上的,是家父送的而這份,是我們兄妹三個送的。”
景大人連聲應著好,而後又走至袖城麵前,說道:“孩子,我景家對不起你,老夫在這裏給你賠不是了。”說罷,景大人彎下腰來,朝著袖城作了一揖。
袖城忙閃到一邊,又抽手將景泰元扶起:“景大人,您言重了,你們不欠我什麼。”
“孩子,委屈你了,人生不如意事十有八九,我那個不爭氣的兒子、、、、、、”景泰元的這一翻話是發自內心的,可是他卻也無力去改變什麼,袖城勉強笑了笑,不再說話。
“景大人,我妹妹亭亭玉立,又是出身名門,又不是嫁不出去非要粘到你們家!你又何故說話如此難聽!”袖揚終是忍不住,怒聲的說道。
景泰元忙擺手:“不不不,老夫並無此意,袖姑娘乃世間少有的英雄女子,多少人都隻能仰視於她、、、、、、”
“景大人,我哥他與你說笑呢,你也怪忙的,您去忙您的,我們自行進府,就不耽誤你了。”袖簡雖是笑著,可是語氣卻也是陰陽怪氣,景大人也不怪他,隻是連連點頭,又做了個請的手勢:“三位裏邊請,裏邊請。”
三人這才隨之進了府中,景府大氣,正院內擺放了數十桌酒席,這個時候也已是座無虛席。
從門口望去,正堂中火紅的喜色,華貴無比,袖城有些呆住,微眯了眼,如若沒有這些意外,那麼今日站在這裏的新娘隻會是自己。
想到這裏,痛得幾乎沒有辦法呼吸,腿下發麻,隻想癱坐在這裏,任由他們來去。
“城兒,咱們到那邊坐吧。”袖簡拍了拍袖城的肩,指了指遠處角落裏的位置說道。
袖城點頭,那邊安靜,不似這邊熱鬧,倒也是清靜得狠。
兄妹三人圍桌而坐,大哥低聲問袖簡道:“你倒是好脾氣,來就來了,還給他送禮?你送的是什麼?”
袖簡笑道:“當然是與他十分般配的厚禮。”
“那個王八蛋什麼禮能與他般配!”袖揚冷眼瞪了前堂,沒好氣的說道。
袖簡倒是爽朗的笑了起來,不再答話,一臉神秘。
大門口人來人往,袖簡突然說道:“你們看是誰來了?”袖揚與袖城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居然是袍義,正巧,剛剛坐到離他們不遠的那桌,此時位置正好麵對著袖城,似是感覺到有人看他,也朝這邊看來,正好與袖城對視,淡然一笑,輕輕點了點頭。
袖城機械的回應著笑了笑,隻聽袖揚在一旁說道:“景家還真是出息,現在都與周氏的人走得這麼近了?”
“大哥此話差矣,我們此下與景府走的倒是不近,這不也坐在這裏?”袖簡隨手抓起一把爪子磕了起來,心情似乎十分輕鬆。
袖城也顧不得他們在一旁說什麼,隻是小心觀察著場上動靜,之前已與莊席商量好,他會派人喬裝成客人混在其中,可袖城還是不敢掉以輕心,可看了半天,實是看不出哪裏不對,麵具男若是真混在這裏,怎能輕易發現得了。
就在此時,隻聽堂上傳來媒婆尖銳又喜慶的聲音:“吉時已道!”袖城這才知,自己最最不願意看到的時刻將要來了。
人群安靜了一秒,隨之一同向同一個方向望去,因為雪非身份特殊,所以便省去了從娘家接到婆家的那一段,而直接由喜娘扶著就著紅毯一路行至前堂。,
大家人聲鼎沸起來,喝彩聲,道賀聲誇讚聲絡繹不絕。
景秀身著吉服從堂中走出,白淨的臉上亦是一臉喜氣,直直的望著雪非。
此時的袖城勉強能看到他的一個側身,即使是側身,也向袖城心神向往,此下已是什麼聲音都已聽不進去,眼裏心裏,隻容得下一個景秀,從前是,現在是,許是接下來的一生都會是他,不會易主。
袖城死死的抓著自己的衣袂,終是起身,離開桌席,躲到角落,期盼此時早些過去。
這時候,沒有誰注意到角落裏有個人黯然傷神,大家都一同浸泡在這片歡天喜地之中,在他人眼裏,這二人,再合適不過,就是古人傳的天作之合。
袖城背過身去,一臉淒涼,不再去看關於他的一切,心在滴血,半點容不得她,原來心痛起來,真的可以讓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