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機關機。”
他跟韓正說這話時一根煙好久都點不著。
這樣不沉著的沈若書是會讓人笑話的。
因為大家都說沈先生是泰山崩於麵前而麵不改色的人。
隻有他明白,因為泰山不叫陸婉。
不是他想愛卻掙紮著不能愛的陸婉。
隻是那一刻,她不是仇人的女兒陸婉。
他著急的時候,陸婉隻是他的彎彎。
他想擱在心坎裏疼的彎彎。
趕到的時候,陸婉已經坐在了車子裏。
有人看著。
他看看車牌號,熟悉的車牌號。
這幾日,回來的人日日都說起這個車牌號。
看來,顧涼羽已經趕到了。
後來,後來。
後來他的彎彎,看見他隻有冰冷的眼神,那一刻,他心裏的欣喜蕩然無存。
那麼冰冷的眼神,讓他難過。
這眼神在文軒的墓前,在陸遠山的遺像前。
在醫院逃跑的時候……
都曾出現過。
是他的錯,是他讓這雙好看的眼睛漸漸的冰冷。
是他的錯。
他放開了手。
心裏也破了一個洞……
他看著陸婉的背影狠狠的抽了口煙對負手站立的韓正說
“走。”
“去哪?”韓正問
去哪?
當然是桑晴那裏。
她不再是那個柔弱聽話的小桑晴,他也就不必再是她的若書哥哥。
那日韓正跟在後麵一步一步的走的小心。
可是桑晴不在。
正準備回去的時候,他又接到電話,是桑晴的。
裏麵隻有呻吟的聲音。呻吟聲過後顧涼羽的聲音傳來,他說
“你要是真喜歡桑晴,就不要讓她出來幹壞事。你若不喜歡她,那也無妨,總有人替你收拾她。”
那日他去了,看到了赤裸狼狽的桑晴。一地都是她破碎的衣衫。她掙紮哭喊著要他不要看,那模樣讓他覺得可憐,但也憤恨。
因為,如果不是顧涼羽,也許這幅模樣的就會是彎彎,他脫了衣服丟在她身上,低頭看她冷聲道
“我說過讓你安分點好好去國外念書。”
桑晴……隻有哭泣。
像小時候一樣叫他若書哥哥……他卻表情冷漠,走的毅然決然。
沒有回頭。
因為他明白,許多事情走了第一步,就沒有回頭路了。
也正是那次他決定心甘情願的陷入彎彎的陷阱。不管是甜蜜的,還是悲傷的。
但是,是否為時已晚難再回頭。
未可知。
顧涼羽和她的甜蜜,他看的見。隻是,他也知道,顧涼羽原本是陳誌國的一個小弟,後來一步一步的做大,參與了陳誌國的許多生意,知道陳誌國許多見不得光的行當。人做大了難免想‘單飛’,陳誌國當然不許。萬一那天兩人成了對頭,他若反咬一口,那就能致人死地。陳誌國不許他‘單飛’,顧涼羽也不願意再和陳誌國再幹那些事情。於是兩人的隔閡越來越深,最後無法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