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盈該是這裏的常客了,我們剛一坐下,舞池便有人招呼我們:“美女,快來啊!”
立盈拉我下舞池,我心驚膽寒的拒絕:“還是別了,姐姐你饒了我吧!我要是真下了舞池隻怕一甩膀子就象踢正步,這場子就真成我專場了。”看舞池裏其他人跳的姿態萬千,我怎麼都感覺自己有些老胳膊老腿的感覺,還是老實的呆著吧!
再看立盈,她卻似乎很開心很投入,她正和一個非常帥氣的男孩子對舞,那男孩子把手搭在她腰裏,和她在眉來眼去。
忽然有人吹口哨,原來是舞池裏的人在自發的排隊列火車,大家認識的不認識的,自動搭著前麵舞友的肩,扭著腰一堆人在舞池裏擺起了火車。
我坐在一邊沒滋沒味的,身邊這時坐下一位很潮的年輕男子,用很自來熟的口氣和我塔訕:“美女,這麼好的時間幹嘛一個人浪費,兩個人不是更開心?”
我皺眉看這男人,嗬,他看樣子最多不過十八九歲,穿著發亮光的夾克衫,耳朵上打一個洞,戴個亮晶晶的耳釘,頭上染著一縷金發,那模樣,活脫脫就是一染了五彩毛發的泰迪犬。
看他一副玩世不恭的小痞子樣,我忍不住問他:“多大了?”
小男孩得意洋洋的回答我:“十八。”
“過法定喝酒的年齡沒有?通知父母出來了沒有?”
小男孩一怔:“姐姐你在查戶口嗎?我要出來還要通知父母啊?我可是大人了!”
我冷冷說道:“你大嗎?姐姐我象你這麼大的時候,早就已經徒步夜襲十幾公裏了。”
確實是,我當時十八參軍,部隊拉練急行軍的時候,半夜出來緊急集合,十公裏的次數也不少,現在這些小男孩,嘴巴上多蓄幾根汗毛就冒充成熟,真是幼稚。
可能是看我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小男孩反而來了興趣,竟然蹭在我身邊說道:“不錯,姐姐蠻有個性,我就喜歡你這樣的,那些十七八的小妹妹既沒文化又沒內涵,我就喜歡姐姐這樣的,不如我們好好聊聊,那些小孩子就交給四十七八歲的大叔們去搭訕好了!”
我有些惱火:“走開!”
他倒似乎一點不惱,竟然還在嘻嘻笑著和我閑皮,終於我忍不住了朝他喝道:“走開,別逼姐發脾氣!”
立盈這時走過來,隻見她嗬的一笑,拍那猥瑣男的肩頭:“嗨,我說小朋友,去勾搭別的大嬸吧!這大嬸吃素不吃肉,不是你的菜哦!”
那小男孩這才悻悻地離開,立盈坐下來拿汽水喝。又責備我:“我說毛豆,你怎麼這麼不會享受啊?大家都一起出來玩,開開心心的,你這老坐在這裏算什麼啊?”
我隻好說道:“你知道我不是這方麵的人才,以後別叫我出來了。”
終於迪廳裏音樂停了,換成了優雅的舞步曲,原來正在熱舞的舞伴們馬上放緩了步子,搭著身邊的人,開始跳起緩緩的步子,很多原本不認識的人但是隨著音樂擁在一起也象親密的情侶了。
我看立盈似乎有心事,不由的問她:“告訴我,是寫作沒靈感了還是有心事了?”
她苦笑,自己喝汽水,喝了幾口後,她忽然問我:“毛豆,你有強烈的牽掛過一個人嗎?”
“我?”我怔了一下。
她那邊又有些酸澀地說道:“有時候真想象你這樣,沒心沒肺的,多好,大大咧咧,成天也沒多少煩惱。”
我不由的叫屈:“姐姐你太武斷了,你怎麼知道我沒戀愛過?真是我戀愛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兒呢!”
她嗬嗬一笑,卻又直接拿話來逗我,“你不會告訴我,你還是個處 女吧?”
我有些惱火:“是又怎麼樣?我不覺得這是件丟人的事!而且我強烈鄙視那種把愛和做 愛當成一回事兒的人,在我看來,床上的那種事,隻有有愛才可以做,沒有愛絕對不能去做。”
她長長的歎氣,告訴我:“可能,女人會有那麼一點點的賤,沒做之前不想這個男人,但真的做了,會特別想念他。”
我上下打量她:“說,你做什麼好事了?”
她自言自語:“我喜歡上一個男人,可是,他現在卻不想見我了。”
我心裏咕噥,癡女負心男,又是小言片裏陳腔濫調。
她的聲音很惆悵,“確實挺想他。”
“想他就去找他啊!你性格不是一向如哪吒?風裏來,火裏去的。”
她搖頭:“可我連他在哪裏都不知道,還有他的名字,也不知道。”
我瞪大眼,不是吧?她不會是愛上了和她有一夜 情的男人吧?
正在這時,我聽見一點嬌滴滴的聲音,還帶著微醺的醉意。
“走開!別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