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段情已不再。”絕情的話,從她唇邊脫口而出,清冷淡漠,沒有任何遮掩與安慰,僅是如此真實的訴說著。
握著她肩膀的手,突然頹然掉落,君毅似乎已經料到結果,卻不想她這樣直接:“逍遙,你從來都是如此,一絲憐憫與偽裝都沒有。”
朱七目光閃了閃,將視線收回,心硬了硬,嚴肅道:“從前我無情,如今卻是你無心。你不過是糾結在回憶之中罷了。當斷不斷,反受其亂,我沒那麼多精力去照顧你的情緒,如今困在禁魔之地,若是我們同心協力,或許還能出去,若是為了感情之事唧唧歪歪。這條命,便會斷送在此地。”
君毅之後自挖心髒的事,她早有耳聞,如今想來,方知罪魁禍首是自己。
愛情於她而言,是神聖的,卻又是無關緊要的。
一直以來,她隻跟隨自己的心,若是喜歡,便大膽追求。隻是,她堅信一句話,你若無情我便休。
那日神殿之上,她讓君毅隨她一起離開,他未同意,那份剛冒出嫩芽的感情便無疾而終。
沒有任何緣由,更沒有任何回旋的餘地。
此刻,又何必用委婉的話來維持他心中那塊愛情淨土,遲早都要崩塌的,隻是由她親手來摧毀,顯得更加殘忍一些。
她不介意讓他恨自己,那樣也比頹廢、糾結來的痛快。
“君毅,我隻是朱七,你且記住。”朱七從乾坤袋掏出一些包紮傷口的繃帶以及一瓶仙露,自然而然的替他包紮。
君毅沉默不語,眉目低垂,望著地麵不說話。
朱七突然覺得君毅犯抽,這樣陰鬱的氣場,估計都快長蘑菇了。於是手上的力道加重,也不怕他被勒得疼痛。
君毅眉頭一皺,手臂上的刺痛將他的神識拉了回來,那種痛楚才感覺自己是個活人。
他緩緩抬頭,望向朱七,眸中的光漸漸凝聚,身上的陰霾一瞬間被驅散:“毋須強調你不愛我,我隻是順著自己的心意行事,你不用覺得有負擔。”
朱七的手掌蜷縮一下,心口提起的一股氣,瞬間泄了。
身後尹源的視線如火,盯著她的一舉一動,竟是要將她盯出個窟窿來。
這兩個男人,真讓人受不了。
對牛彈琴也沒有這樣添堵。
朱七悲憤了,惱怒的將君毅的臂膀鬆開,退開一步。
準備蹲到到一方角落修煉,打算無視兩個男人呢,沉默到底。
這時,那個洞口處再次傳出衣袂翻飛的聲音,風‘噗哧’作響,明顯又有一個人到來。
朱七還未來的及轉身,就見洞口上方飛落下一個黑色的肉團,然後,黑色肉團滾到了她的腳踝處,露出那人蒼白的臉。
“我就知道你沒死透。”黑衣男子一看到朱七,立馬從容的站起來,冷冷道了一句。
朱七嘴角抽了抽,看著黑衣人:“你怎麼來了?”
“如此大的動靜,我如今能不來!”黑衣男子掃視一眼尹源與君毅,目光陰鬱而寒冷,隨後對著尹源揚了下頭,算是打招呼。緊接著,他突然走到朱七身前,伸手一攬,將她拉入懷中,道:“從你這沒心沒肺的眼神可以看出,你回來了。”
尹源回了一下禮,卻沒有幹涉男子的動作,靜默一旁。
朱七沒有抗拒,臉色卻不咋好,任由男子抱著,一分鍾,兩分鍾,三分鍾過去,男子沒有鬆開的意思。
就在朱七準備推開他時,臉上突然傳來一陣濕潤的觸感,男子竟是添了一下她的臉蛋,瞬間讓尹源與君毅變了臉色。
感受到另外兩道炙熱視線,朱七嘴角再次抽抽,卻沒有多大的反映,隻是抬腳將男子踹開,道:“王寒,我竟從不知你是屬狗的。”
“我是由你創造出來的,渾身上下哪一處你不熟悉,是不是屬狗,你肯定了然於心。”黑衣男子也就是王寒,一張死人臉透著陰鬱與陰鷙,雖然滿身的黑暗氣息,卻不讓人窒息的難受。
這時,尹源突然抬手,一陣颶風從他掌心湧出,直接擊向王寒,洞府之中沒有石子碎塊,但,颶風之中卻像是夾雜著飛沙走石,直接迷亂了人的眼。
“我一早就知道你這男人不安好心,潛伏在她身邊多年,若說沒有非分之想,地獄之下的萬千鬼魂都不會相信。”王寒身體爆發出一陣黑色光芒,那種光輝與君毅身上的截然不同,如同九幽之下的冥火,讓人徹骨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