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不說話的理查終於開口了,他雖然是在同酒館老板說話,但是眼睛卻始終盯著躺在椅子上的、那個昏迷不醒的白衣女孩兒。
女孩兒緊閉著雙眼,全身不斷抽搐著,呼吸越來越緩慢。
“是……是啊,我們真的……”
理查那種陰森森的口吻,把老板嚇得話說了一半就不敢再往下說了。
“那好吧。”理查平靜地站起身,推開酒館的門指著遠處的一塊巨大的岩石說,“如果這個女孩兒死了,這塊岩石,就是這個村子的下場。”
“下……下場?什麼……”老板茫然地問。
可還沒等他問完,理查就抬起了手指。
老板根本就沒看清理查是怎麼做的,就隻見他仿佛轟蒼蠅一樣,輕輕揮了一下手臂,遠處的那塊岩石就啪的一聲被一道紫色的火光擊中,炸得粉碎。
“你……你……你……”如果說老板剛剛隻是驚慌,這時可就是徹頭徹尾的恐懼了。
理查轉過頭,仍然是那種平靜、冷淡的神情。
老板卻根本不敢與他對視,連忙低下頭,看著桌角小聲說道:“我……我有一些避暑的藥,說不定能派上用場……”
“那你還不去拿!”奧蘭多唯恐天下不亂地在一旁大聲嚷道,他當然知道理查是在假意嚇唬這個老板,他隻是希望把這次恐嚇的效果做得更真實些。
理查則站在一旁,眼神顯得飄忽不定,呆呆瞪著門外遠方的天空,不再看在一邊拿藥出來、忙著倒水喂女孩兒吃藥的老板。
奧蘭多在一邊不斷數落著老板見死不救,而裴斐佛夫也在他背後助戰一般低吼著,老板雖然很怕裴斐佛夫,但是最讓他不安的卻是理查。
隻要是在理查身邊三尺以內的地方,他都要繞過去。
事實上,就連克魯森和凱奇都感到了理查身上那股強硬的暴烈氣息,兩個人不由自主地相互看了看。
他們當然知道理查肯定不會像他說的那樣,為了一個素昧平生的女孩而消滅一個村子的人。但理查那種嚴肅的表情,卻讓他們擔心……
女孩兒喝下藥之後,情況卻始終不見好轉,而且更可怕的是,她的氣息竟然越來越微弱了。
理查望著窗外,還是一副冷淡飄忽的神情。
酒館老板可著急了,如果這個女孩兒死了,弄不好那邊那個家夥真會把整個村子都毀了。
“我……我可是真的盡了全力了!”他慌忙向克魯森和凱奇解釋道,眼角的餘光卻在掃著理查這邊。
“如果你不行的話,幹脆去把真正的醫生找來吧!”克魯森想了想說。
“唉,實話跟你們說吧,我就是這個村子裏最好的醫生了。我們這個漁村小,沒有專門的醫生,我從小學過一些草藥的知識,一般大夥生了什麼病都來找我。”他看到理查終於轉過身,嚇得頓了一下才說,“我……我真的盡了全力了!你們要相信我啊!”
理查沒理那個老板,由窗邊直接走到女孩兒躺著的椅子旁邊,猛地抽出自己的佩劍。
“啊!”
“你……你要幹什麼?”
“別亂來!”
克魯森、凱奇、奧蘭多甚至連酒館老板全都驚叫起來。
理查連看都不看他們一眼,舉起佩劍,朝自己手腕劃了過去。這一劍剛好割在動脈上,鮮紅的血一下子就噴了出來。
`理查用另一隻手掰開女孩兒的嘴,任手腕上的血,一滴一滴地滴進女孩兒的嘴裏。
由於所發生的事情實在太怪異了,克魯森本能地想要阻止他,但他覺得理查從剛才就不太對勁,生怕他是受了暗黑勢力的暗算。然而等他走過去的時候卻發現,隨著理查的鮮血流進女孩兒的嘴裏,她竟然奇跡般的逐漸緩了過來,不僅臉上逐漸有了血色,就連眼睫毛都開始微微顫動了,仿佛就要醒過來的樣子。
“她醒了!”
奧蘭多興奮地叫道。
幾分鍾之後,那女孩兒竟然真的睜開了緊閉的雙眼。
“小姐,請告訴我們,是誰做了這麼殘忍的事情——把你綁在烈日下?”
克魯森很紳士地問道。
“是啊,是啊!告訴我們!我們一定會幫你的!”奧蘭多也做出一副大人的樣子,挺著腰板說道。
女孩兒看到他們卻露出恐懼的神色,用手捂著耳朵,拚命地往後縮。
“別害怕!”
理查輕聲說道。不可思議的是,他那一貫冰一般冷淡的眼睛裏,竟然流露出一種極為溫柔的神色。“我們一定會保護你的!”
女孩兒看著他的眼睛,情緒逐漸平靜下來,神情也變得溫和起來,可是不管理查他們問什麼問題,她就是堅持著不說一個字。
“別問了,問也沒用。”酒館老板插嘴道,“她從小就是個——啞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