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倆,看好那邊的們,你們三個跟我來。”瘦皮猴帶領三個同夥追入農舍,農舍裏氣味難聞,滿地的動物糞便,而對麵劍客已經被逼入牆角,強盜四人不敢大意,慢慢逼近。
“我看你還往哪跑!上!”瘦皮猴一聲吼,身旁三個同夥一起劈向劍客,雙拳難敵四手,劍客頓時掛彩。劍客再次拔出腰間匕首,瞄著眼前敵人,強盜心有遲疑間,劍客眼神向上一轉,電光火石之間,匕首從手中飛出,切開強盜身後的一處繩索,“嘩啦”一聲,上方兩個木桶中的液體傾斜而下。
瘦皮猴幾人頓時澆透,這液體落到地麵,夾雜著糞便讓地麵變得滑膩無比,強盜幾個摔倒在地。糞便撲騰的渾身都是,瘦皮猴身體比較輕,很快站了起來,用手捏下身上的液體,仔細一聞,大驚失色——是菜油!眼一抬,劍客手中的火種已經丟向過來。
轟的一下,地麵的火苗騰起,強盜在火焰中哀嚎,掙紮,火焰和尖叫從農舍傳出來,充滿了整個漁村。門前守著的兩個強盜,推開農舍大門,眼前隻見冷血劍客已經手持長劍,冷眼等著他們了。還沒來得及抬起手中的刀,又是一刺一劈,便送他們去見同伴去了。
“有意思,有意思。”強盜頭子不慌不忙坐在桌子上,喝了幾口酒。他眼睛盯著遠處熊熊燃燒起來的農舍,殺意也如同火焰一樣騰騰燃燒了起來。“小子,不要躲了,立刻出來,老子沒心情陪你玩。”農舍方向半天沒有回響,強盜頭子走下桌子,一刀白光閃過,身旁的一個村名應聲倒在血泊中。“再問你一下,出不出來。”
火光下,劍客踏步而出,手臂上的傷口,血還在流,雙眼依然冷冽,劍鋒未有遲疑。
“你叫什麼名字?”強盜頭子刀指著前方。
“沒有名字。”
“那真可惜,你死了這些人都不知道給你的墓碑上寫什麼了!”說完,衝向無名的劍客,勢大力沉的左右劈砍猶如開山劈石。劍客雙臂有傷,對付如此沉重的攻擊,頓時血流如注。
強盜揮砍之間,並沒有給對手多少可乘之機,戰鬥的經驗指導著他如何使用最有效的手段殺死敵人。而劍客躲閃與格擋,不停地尋找對手的破綻,但現在身負重傷,身體的反應速度已經下降很多,如果要擊敗對手,出手必須要一擊必殺,否則帶來的結果就是被對手抓住破綻反殺。
老練的強盜顯然不是一個輕易會給自己漏出致命破綻的對手。時間一點點消耗,血液不停地在流失,劍客知道,再這樣下去自己撐不了多久了。
劍客猛然攥緊手中長劍,猛力向前一劍劈向強盜,刀劍碰撞擦出火花。強盜橫刀擋下攻擊,刀鋒一轉,又橫向揮向劍客,勢大力沉。劍客雙手立劍奮力當下這沉重的一擊左手立刻摸向自己腰間,挑出匕首。強盜立刻收身,同一時間,匕首在黑夜中劃過一道白亮的光線,從強盜身邊擦身而過。
頓時劍客身位已經走空,強盜抓住機會,跳劈過來,這一刀誓要解決眼前無名劍客。此時單手執劍的劍客麵對這一擊,再無力回身,隻能硬接這一刀。“砰”的一下,刀劍碰撞擦出更為絢爛的火花,這一重擊,徹底將劍客壓製。
劍客單膝跪地,自己的劍已經被對手壓製,劍鋒已經快逼到自己的顎下,縱然使出全部的力量頑抗著,但是已經是強弩之末。劍鋒一寸寸的畢竟自己。
“小子,你應該珍惜自己的性命,這世界上沒有比自己的性命更重要的了。”很多時候摧毀對手的精神,遠比用武器傷害對手的身體更有效的摧毀敵人。“這句話很適合作你的墓誌銘呀,哈哈。”冷酷的笑容,冷酷的話語,沉重的打擊著眼前即將亡命的無名青年。
“沒有人性的活著,隻是一隻野獸罷了!”無名的劍客冷冷的回答,身體裏的力量不斷湧出,一寸一寸的又將劍鋒逼回。人,是會為保護給予自己溫暖的人而獲得無窮力量和勇氣的!
眼見自己的話不僅沒有摧毀對手的意誌,反而讓對手的意誌更加堅定起來,強盜頭子逼迫出自己的無比獸性,暴怒的狂吼著將劍逼向對手。
逼命一刻,身後的村民發出怒吼:“保護我們的家人,殺死這個強盜。”原本如羔羊一般的匍匐在地的村民此刻如同憤怒的狼群一躍而起,強盜回頭望去,原來剛才那一發匕首,真正的目標正是身後的持刀脅迫村民的手下。自己的手下全部殞命,此刻自已經是孤身一身,強盜頭子腦中頓時一陣驚懼油然而生。
死鬥的時刻,即使是瞬間的意誌放鬆就是自己殞命之時,一線寒光在掠過胸口,轉瞬間鮮血噴湧而出。手中的長刀墜落,再看一眼眼前的對手,送自己上路的,居然還是一個無名的人。
眼前的最後一個敵人已經倒下,劍客的精神放鬆下來的瞬間,耗盡氣力的身軀轟然倒下。眼前最後的景象,是幾個麵帶擔憂的農夫的臉龐映入眼簾,這一幕似乎似曾相識。沒有力氣再去思考,劍客緩緩閉上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