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長得太怪的魚,他也放生了,主要是不敢吃,怕中毒,誰知道有沒有類似河豚的東西?
到最後,被華明認可的,隻有兩種魚,一種魚渾身無鱗,細白肥嫩,最大的也隻有一掌之長,而且數量很多。
另外一種魚身上布滿了白色的細鱗,魚身修長如刀,背鰭上有一天生黑線,最是活潑,數量也不少。
之所以選這兩種魚,主要就是因為這兩種魚最多。
華明有種樸素的思想,越是數量多的生命,本身就越弱,就越是沒有威脅,越是無害。
就好像在他前世,草比羊多,而羊又比狼多,狼又比獅虎多一樣。
當然,他這種想法不一定就代理著真理,但很多時候,也不能說全錯。
再者,之所以選這兩種魚,也早因為聽柱子和大壯說過,小時候生吃過這種魚,有點腥,不太好吃。
魚哪有不腥的?好不好吃,完全看怎麼調製。不過既然他們小時候就吃過,現在還能活蹦亂跳的,就更加證明了這兩種魚應該是無毒的。
等把桶裏魚全收拾幹淨,又來回洗了幾遍,華明才拎過來掂量一下,估計有五斤左右。
五斤魚,若是當主食吃,以華明現在的食量,都不一定夠他自己吃的,再別說那二位更是大胃王,恐怕塞牙縫都不夠。
但他本也沒準備吃魚就能管飽,改善下夥食而已,頂多算是主菜。
華明本來還想看看這河裏有沒有河蟹之類的東西,要是有,扔進鍋裏跟魚一起燉湯,絕對會更加美味,可找了好一會兒也沒發現,隻好無奈返程了。
三個半大小子,拎著漁網和半桶魚往回走,一路上行人側目,有懶得問的,也有好奇心重,靠前打聽的,三人倒也不瞞著,誰問就告訴誰。
但連華明自己都沒想到,他們剛回家,還沒來得及動手做魚呢,“吃魚”這個話題,就已經傳遍全村了。
於是乎,華明的小院裏飛快的被好奇的村民占領,華明敢發誓,自從他來到這個世界,自己家裏還從沒這麼熱鬧過。
這要換在前世的時候,說不得,他得弄些煙果糖茶之類的招待大家,至不濟也得弄點水給大家喝吧?可這個新家卻是一窮二白,裝水的水桶裏全是魚,又沒有水缸,也就是說,連口水都招待不了。隻有堆在角落裏的山肉多得是,可這玩意兒,大家吃了一輩子,誰還在乎?
好在這裏也沒什麼待客的規矩,或者說,大家都知根之底的,也就沒啥多餘的想法。
“明子,這小白魚也能吃?就這麼點肉……嘖嘖,都不夠一口嚼的吧?”一個老頭搖頭,滿臉的不以為然,但華明細心的發現,這老家夥好像在搖頭時咽口水了?
是幻覺還是眼花?華明沒心思猜。
有一個開頭的,就有第二個接話的,反正都村裏人,也沒那麼多規矩。
“我小時候也吃過魚,味太腥,不好吃。”有個老娘兒看著水桶裏的魚,滿臉厭棄。
“這魚刺多,不小心就能卡嗓子裏,聽說東溝以前就有孩子吃魚吃出人命了。”說話這位是柱子的老娘,長得又黑又瘦,就是當初一句“沒斷就好”把華明氣個半死的那個女人。
不過她說是這麼說,卻沒攔著自己兒子吃魚,華明實在有些無語。
“要說吃魚啊,這得說四十年前……”滿頭白發白須,骨瘦嶙峋高老頭兒開始憶往昔崢嶸歲月了。
都說一個女人抵得上五百隻鴨子,可在華明看來,幾十個整天無所事事人聚在一起,無論男女,發出的噪音都絕對不是幾萬隻鴨子能夠比擬的,這是一種如魔音般的噪聲,什麼鴨子鵝子的,都是被碾壓的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