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上的陳吃糠看到物部敗逃了,氣得直尥蹦兒,咋咋呼呼地叫起來,“將士們,為國盡忠的時刻到了,給我守住城池,別讓反賊攻上來!”完,他自己先腳底抹油,逃下城去了。
張七忿忿不平,就欲帶兵攻城。
程懷亮急忙攔住他,“七兄!等等!不能打呀!”
“為什麼?”
“咱們明擺著是被太/子黨的人栽贓陷害了,他們咱們要造反,你若這個時候攻城,不是正好給了他們口實嗎?”
“那你該怎麼辦?回不了城,咱們去哪兒?”
“依我看,咱們還是應該先帶兵離開這裏,另尋他處安營紮寨,之後再慢慢想辦法吧!”
李恪讚同道:“恩,還是懷亮想的周全!眼下也隻得如此了!”
張七也知道不能壞事,強忍著心中的怒氣答應道:“唉!好吧!”
眾人帶兵離開懷遠,緩緩向山中進發,剛才大勝的喜悅一掃而光,每個人的臉上都蒙上了一層陰霾。
路上,翟珊一臉困惑地對張七道:“相公,我覺得這事太過意外了,簡直叫人不敢相信。我臨來的時候,曾經跟皇上見過麵,從他的話裏能聽出來,他對殿下和你都是非常信任的,況且咱們以前還救過駕,你們想想,以他的聖明,怎麼會再次聽信別人的讒言呢?”
“對呀!那娘子你,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方才我一直在想,會不會有人從中作梗,對咱們假傳聖旨,對皇上蒙蔽聖聽呢?”
“嫂夫人得非常有理呀!”程懷亮分析道,“還有,陳吃糠那狗官兒咱們殺了五千官軍,我想也不是空穴來風啊,你們還記得空空老道的話嗎?他最先設埋伏追殺咱們的黑衣殺手是官府的人,而這五千官兵很可能就是他們哪!
你們也知道,那些人最後都被張道玄放出的血妖子吃掉了。
我推測或許有人別有用心,先設計激怒咱們,讓咱們率先動武,再順勢把殺害五千官兵的髒水潑倒咱們身上,之後他將此事稟報皇上,給咱們扣上謀反的罪名,到時證據確鑿,一切都順理成章,咱們有口難辯,皇上也不得不相信了!”
張七難以置信,“可是誰敢這麼幹?這膽子也太大了吧!”
“能幹這事的人絕不是人物,若是真的,這十有八九又是長孫無忌的手段!”
李恪憂慮道:“這樣的話,那父皇多半還被蒙在鼓裏,我應該馬上回京,向他稟明原委!”
“殿下,此事恐怕也不太容易呀!長孫無忌老謀深算,他既然實施了計劃,那必定早就做好了防範了,此去京城,千裏迢迢,群山阻隔,京城內外又到處都是他的眼線,你回去以後,難保不會落入他的彀中啊!”
他話音剛落,就聽前麵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一彪人馬風風火火趕至近前,為首兩人正是楚恒和侯五!
楚恒一身便裝,風塵仆仆,滿臉地油汗,氣喘籲籲,他身後的馬車上大包留,還裝了不少的行李。
他一瞧見眾人,大老遠就叫起來了,“殿下!七兄!我總算又見到你們了!”
張七催馬上前,問道:“楚大人,你不在靈州呆著,怎麼跑到這兒來了?三當家,你沒去京城報信嗎?怎麼跟楚大人走到一塊去了?”
“哎呦,別叫大人了!我還當個什麼刺史呀?逃命都來不及呀!”
“到底出什麼事了?”
楚恒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話也得不利索了,“一言難盡哪!你們別著急,容我先喝口水,壓壓驚再!”
他拿出拿出一個水葫蘆來,咕嘟咕嘟地灌了兩口,又緩了一會兒,這才把氣調勻,“哎呀,來慚愧,朝廷我勾結逆黨,圖謀造反,派人封了我的府衙,多虧我事先得到了消息,搶先一步逃了出來,半路上遇到了侯三當家,我們這才結伴回來找你們哪!”
侯五也道:“幫主,這事真怪了,咱們懷遠周邊的所有道路都被官軍封死了,去京城的官道更是如此,我幾次嚐試衝過去,都被堵了回來。無奈之下,我隻得繞路去靈州,想找楚大人求援,可誰承想楚大人也出事了!幫主,夷男退兵了嗎?你們都沒事吧?”
“唉!”張七長歎了一聲,就把眼前的窘境跟他們講了一遍。
兩人都有點手足無措了,“這可如何是好啊?”
李恪問道:“楚大人,你可知派人捉拿你,是父皇下的旨,還是吏部的公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