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聖明!臣建議,可將各部族有名的戰將統統接到京城居住,許以高官厚祿,令其迎娶漢人女子,感受長安的繁華,久而久之,其心必會歸服。”
魏征質疑道:“可現如今又有哪家女子願意嫁給突厥人呢?”
長孫無忌微微一笑,“這個好辦,臣有一計可行,眼看年關將近,這民俗上曆來都有元宵夜搶親之,皇上可讓那些突厥將領在正月十五鬧花燈之時,在街上尋找中意的女子,搶來為妻。此舉既符合民俗,官府也不會幹涉,而那些被搶的女子也就隻能認命。皇上認為此計如何?”
李世民沉吟半晌,默不作聲。
魏征有些擔憂,“皇上,隻恐此舉會鬧出亂子啊!”
“那魏大人可有更好的辦法?在下願洗耳恭聽!”
“這,這個。”魏征一時語塞。
“罷了!就這麼決定吧!”李世民下定了決心,“傳朕的旨意,嚴令一名突厥將領隻能搶一名漢人女子,搶親後必須按漢人風俗舉辦婚儀。官府對被搶的女子家眷予以厚賞。”
“皇上聖明!”長孫無忌得了旨意,再拜叩首。
“好了好了,今日就議到這,散朝吧!”李世民一甩袖子,離開大殿。
太監走上前,“皇上有旨,今日議政畢,散朝!”
群臣叩首,徐徐退出大殿。
卻太子李承乾回到自己的東宮,心中釋然,超脫和喜悅交織在一起,竟有一種涅槃重生後的快感。
當下他就想叫來稱心給自己唱上一段,好好慶祝一下。
就在這時,侍衛進來稟報:“殿下,房大人求見!”
“哦?有請。”
須臾,房玄齡步入殿內。
李承乾心中有氣,態度也不是那麼熱情,“房大人,此番前來,有何見教啊!”
房玄齡深鞠一躬,“殿下,還在生老臣的氣嗎?”
李承乾忙擠出一絲笑容,“房大人哪裏話!承乾隻是不知房大人和舅舅為何會幫那岑文本話?”
“殿下,岑文本跟隨皇上多年,生性謹慎微,處理樞密要務從未犯錯,您相信這樣的人會做此蠢事嗎?”
“這!”李承乾眉頭緊鎖。
“連殿下都深表懷疑,以皇上的英明,殿下當真以為他會相信嗎?我和長孫大人其實並不是在保那岑文本,我們隻是表明態度,為自己洗清嫌疑罷了!”
李承乾大驚,“可父皇將岑文本查辦,還治了老三的罪,這又是為何?”
“聖意難測啊!”房玄齡麵色嚴峻,“殿下,請恕老臣鬥膽直言,殿下不會與那封信有什麼幹係吧?”
李承乾強忍著內心的慌亂,作勢道:“房大人和舅舅的教誨,承乾一刻也不敢忘記,怎會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如此便好,常言道,兄弟鬩於牆,外禦其侮,殿下秉性純良,識大體,知進退,斷不會使這人勾當,唉,應是老臣多慮了,老臣向殿下道歉!”
“房大人不必如此!承乾慚愧!”
“既是這樣,老臣也就放心了,公務繁忙,老臣這便要回去了,萬望殿下以大局為重,專心國事,少些聲色犬馬,切記酒色亂性,玩物喪誌啊!”
“承乾受教!”
房玄齡搖搖頭,歎息一聲,退了出去。
李承乾見房玄齡走了,心中又氣又急,六神無主,背著手來回踱步,順手操起一把茶壺往地上一摔,砸得粉碎,向左右命令道:“速將馬從善那蠢貨給我抓到這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