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的表情裏很容易看出他對這裏的不舍,就好像那種迫不得已將自己最心愛的寶貝轉讓給別人一般。如此複雜的心情,倒是讓周遊稍微有點羞愧,覺得自己不是君子,奪人家所好。
王浩卻淡淡地回道:“過了這次難關再建一座不就是了。”
東莞大老板的眼睛登時亮了起來,伸出雙手緊握王浩的手,真誠地感謝道:“多謝你的提醒!有了這筆流動資金,我的廠子就能支撐過這次經濟寒流。到時候肯定能東山再起,再建出這樣,甚至更好更完美的別墅來。”
能把生意做到那麼大的,自然擁有非同尋常的氣魄,原本還虛無縹緲的事情,在他心裏已是十拿九穩的了。
“多謝周先生!”
東莞大老板也沒有顧此失彼,再度感謝起周遊來。
周遊連忙回道:“顧老板言重了,我們隻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
“周先生,王先生,如果有路過東莞市的話,務必要打電話給我,我一定會倒履相迎。”
這位來自東莞的印刷業大老板是一個雷厲風行的強悍人物,落下最後一句話就帶著律師迅離開,一點時間也不浪費。
王浩唏噓道:“不愧是成功人士!時間一點也不浪費的!”
李思思也道:“我聽過他的名字,他是很成功的企業家。”
周遊也唏噓開來:“盛名之下無虛士啊!”
雖然周遊前後與顧老板沒交流過幾句話,但這位絲毫不浪費時間的顧老板卻給他相當深刻的印象。或許就是他這麼突出的性格才需要這種寧靜、舒適、安詳的別墅來緩解神經吧。
劉先生繼續揮著他的熱心:“周先生,不知是否要聘請保姆過來收拾一下呢?這座別墅一直都有保姆在收拾,以確保其幹淨。若是你們想要自己招聘的話,那我將她就另外安排。”
“不必了!”
周遊可不想一位無辜的大嬸因自己而失業,連忙道:“既然在這裏做熟了,那就繼續做下去吧。不過若是這位保姆不合我們的意思,那就請原諒我們的無情。還有的,這座別墅以後的話語權要歸於思思,她的話就等於我的話。”
劉經理很是配合地點頭。
他早就看出周遊與李思思的微妙關係。雖然他們之間一直都以兄妹相稱,但隻要不是白癡都能看出他們之前的親密,絕對不是兄妹那麼簡單,周遊有這樣的表現完全正常。
劉經理馬上道別:“那鄙人就先離開去處理別墅的後續問題了。”
“慢走。”
周遊也別道開來。
“哇哈哈……”
等及劉經理走遠,王浩馬上猖狂地笑了起來,拿著巧玲瓏的粉彩人物插屏激動地道:“遊,沒想到買座別墅也能撿到漏啊。”
周遊好沒脾氣地道:“這隻不過是區區的粉彩瓷器,至多就是值個百來萬而已,不必這麼大驚怪吧。”
“百來萬?”
王浩驚疑地看著周遊,可見周遊一臉認真的模樣,當即笑了開來:“你有這樣的寶貝多少,我全部包了。”
周遊這才認真地看了一圈,終於覺這隻粉彩人物插屏的確有別於傳統插屏的風格。最關鍵的是它的年代比自己想象的還要久遠,似乎是清早期的古董。
王浩唏噓道:“難得你也有看走眼的時候,這一次就由哥哥來跟你解釋吧。”
周遊苦笑著點頭。
王浩帶著濃濃的滿足感道:“相信你也知道明代以前的屏風多趨於實用,被歸為家具的一種,主要用於遮蔽和做臨時隔斷,大都是接地而設;而到了清代初期才出現插屏和掛屏這種觀賞意義大過實用意義的屏風。”
周遊點了點頭。
他現在的記憶力十分可怕,幾乎達到了過目不忘的地步,自然對閱讀過的知識爛熟於心。
王浩繼續分析道:“而粉彩是受琺琅彩瓷製作工藝的影響而創造的一種釉上彩新品種,兩者的形成時間有點莫名其妙的契合。但我們不去理會其中有什麼牽涉,就粉彩一直是越後期越成熟的,而插屏也是從最基礎的緙絲、竹雕等各種名貴木材逐漸展到青白玉、瓷器的。”
周遊道:“我有點明白了。”
王浩卻沒有停止,:“關鍵在於這‘養心’二字。乾清門內的養心殿,從雍正清末近年間,清朝皇帝大多住在這裏。在同治、光緒兩朝,養心殿東曖閣是慈禧與慈安‘垂簾聽政’之地。可以,這裏刻上這兩個字簡直就是在意味著這是一件宮廷禦用瓷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