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入夜之時凝若便使著夢魘的招數與長歌夢中相會,教導長歌狐妖之術,將原本封印在長歌體內的妖力金丹緩緩的浸入長歌的體內。雖是終身無法修行,卻也正巧不巧的繼承凝若的妖力,隻是長歌乃半人半妖若是將妖力如數灌入,必然是消受不了,反倒會走火入魔,隻得夜晚之中一絲一毫的開始將凝若的妖力融會貫通,現在這個世上修行之人眾多,即使長歌身手再好,若是真真遇到道法高深或是妖力極強的人也隻有束手就擒的份了。
隻是這樣,長歌睡著的時候便越來越長,日進長歌倒是接納了凝若的些許妖力,也隨著凝若學習了一點狐族妖術,雖是些不足掛齒的小法術,在長歌看來已經是十分滿足了。原本經曆柳如是一戰,經脈俱損修為盡失,成為一個廢人,長歌從未提起卻在心中早已經成了一個不敢觸碰的心結。未曾哭鬧,也未曾消極,隻是強撐著不教旁人看到,那時的她本就是眾人眼中的妖孽,恨不得將她挫骨揚灰,可她卻從未做過任何傷天害理的事情,隻是因為,她,是妖。
待到長歌醒了,已經過了午時,阿滿在一旁候著,瞧著長歌醒了趕忙上前扶起,伺候長歌洗漱。
“衛小姐什麼時候來的。”長歌對著銅鏡將臉上的疤痕撕下來,整裝洗漱,自那日阿滿使了狐念之術時長歌便對阿滿不再隱瞞了。想必阿滿也是早就知曉了,這等易容術偏偏旁人還行,狐族中的人便是能一眼瞧出的。
阿滿將擰幹的熱毛巾遞給長歌道:“今兒早早的便快馬趕來了,不曾歇過就直接去了皇上那。”說著語氣中還略帶了些氣憤:“明明官宦人家的大小姐,也這麼不知檢點,明明知曉小姐早已經入主東宮還這樣不知廉恥的貼上去。”
長歌瞧著阿滿的模樣,倒是笑了起來:“瞧你這樣子,這擦臉的巾子也要給你擰碎了。”
“小姐還在這取笑阿滿,若是皇上被那個將軍家的小姐迷惑了,阿滿可是要看小姐的戲了。今兒一翠屏老早的就被喚了過去,愣是忙到現在都未曾吃過一口,方才得空我去瞧了瞧她送了個包子,兩三口便吃光了,接著又去幹活了。定是在拿翠屏解氣呢。”阿滿接過長歌手中有些微微涼意的巾帕,又遞過去了一條新的。
叩叩叩
“長歌姐姐在否,劍茹前來拜會。”
聽聞是衛劍茹的聲音,趕忙將疤痕帶好。聽著衛劍茹的聲音阿滿心中更是生氣,剛想著開口回絕,卻被長歌攔下道:“房門未鎖,劍茹妹妹盡管進來就是。”
衛劍茹推開房門,瞧著阿滿還在給顧長歌綰發,心中不免有些不悅,不過鄉野女子不懂禮數,這樣蓬頭垢麵的也敢見客,還是沒有教養。
“是妹妹唐突了,不想這個時辰了,長歌姐姐還未曾洗漱完整。”說著便自顧自的做到桌邊倒了一杯子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