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請巫醫過來……”
“淩夜是月人族族長,你覺得巫醫可信嗎?”南宮初寒低吼道,“你先準備熱水進來,無論如何,我們都先要止住世伯的血才行!”
“對哦!”南宮蘭馥馬不停歇地朝外跑去。
南宮初寒強撐著將自己的靈力注入歐陽啟雲的體內,又側眸看向歐陽青,不禁低吼道:“喂,你小子看清楚了!我們被那個女魔頭傷得有多重!世伯,你的父親,可能因此會丟掉性命,你也無所謂嗎?你也還要躺在床上,繼續做你的木頭人嗎?”
歐陽青躺在床上盯著床頂,一動不動。
南宮初寒隻覺心口一陣抽痛,便不敢再分心,專心為歐陽啟雲護住心脈。
片刻,南宮蘭馥就急匆匆地抱著沐盆跑了回來,小心翼翼地擦拭著歐陽啟雲的傷口。
“傷口很深,隻要再深一寸,隻怕世伯當時就已經……”
南宮初寒皺了皺眉,額頭上都是豆粒般大小的汗珠,“你試著止止血……”
南宮蘭馥顫抖著雙手,地上都是被鮮血濕透的帕子,她惶恐地搖著頭,道:“不行啊!就像淩夜說的,這血……根本止不住啊!我的天啊……世伯……世伯!”
歐陽啟雲早已經失去了意識,隻靠南宮初寒一人的靈力護住了微弱的心脈。但是南宮初寒也是重傷在身,源源不斷的這般向外輸出靈力,用不了半個時辰,就會消耗盡南宮初寒所有的功力。如果他還要強撐,隻會力盡而亡。
“大哥……我們、我們要怎麼辦?”
南宮初寒咬著牙根,此時的他已經沒有辦法開口說話了,胸口憋著的一口氣,一散,便是兩條人命。南宮蘭馥著急的淚如雨下,立刻撲向了床榻之上的歐陽青,緊緊地拽著歐陽青的衣襟,哭喊道:“二哥,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救救世伯和大哥啊!淩夜說了,隻要你去找她,她一定會教你如何替世伯止血的!大哥快要撐不住了……世伯、世伯是生你養你的父親啊!為了一個根本配不上你的女人,你要讓我們所有人都為你陪葬嗎?
“二哥……既然你已經醒了,為何還要這般苦苦的折磨自己呢?為何還要讓親者痛、仇者快?你看看我身上的傷,你看看……你再看看大哥和世伯的傷,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拜淩夜所賜!我求求你,現在隻有你能救世伯了大哥了!二哥……我求求你!”
南宮蘭馥哭喊著就跪在了歐陽青的麵前,一下又一下,重重地向歐陽青磕著頭。
南宮初寒想要出聲阻攔,可是一個字都還未說全,胸口一漲,他立刻噴出了一口血來。
“二哥……我求求你……求求你!”
南宮蘭馥用手背抹掉了眼角的淚水,額頭上已是一片血色,可是她依舊頑固的向歐陽青磕著頭。而躺在床上的歐陽青不知是否聽見了南宮蘭馥的話,兩行清淚又滑落向了玉枕。濕潤又冰冷的感覺,充滿了一種死亡的腐朽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