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問情在接受嵐妃的挑釁之時,心中就已經有了這個打算。她在宮中沉溺了一段時間,不代表她什麼都不知道,恰恰相反在她清冷的外表中,她把一切事情都想的透徹。安排底細,賄賂宦官,收攏丫鬟為己所用,每隔一段時間告訴自己各宮妃子的消息。因此她知道這些女人的家世,也知道了許多難以忍耐寂寞的妃子,因沒有皇上與之相交魚歡之樂而偷偷找男子,也知道一些妃子為了受寵而不擇手段的陷害其他的妃子。就如同那日嵐妃在皇上的麵前陷害自己一樣。諷刺一笑,問情低頭遮掩嘴角的諷刺,手指熟練的彈奏出一首她輕靈悅耳的琴音。
這是示威,也是在宣告著她問情——鳳瑾萱。並不是好欺負的人,亦不是能被人牽著鼻子走的人。
一曲終。眾人仍舊是沒有從那琴音妖嬈的意境中回神兒,問情已經站起看了一眼慵懶含笑的文峻熙,見到他眼中那抹奇異的雙眸時,問情壓抑住心中的不安,平靜的來到舞煜祺的身邊坐下,拿起眼前的茶杯輕淺了一口,借以掩飾中心中的那抹不安。
舞煜祺見問情已經回道了自己的身邊,大手也似無人般的握住她略顯冰涼的素手,眼中有些淡淡的心疼,“冷不?”
今晚的舞煜祺格外的柔情,讓問情有一時的恍惚。這男人與往常不同,雖然他往常對自己偶爾有一絲溫柔,但卻不會像今晚這樣對自己這樣殷勤。
“不冷。”
問情的回答讓舞煜祺微微有些蹙眉,“不冷手會這麼冰,你就算不愛惜自己,你也要。”而後的話隱在眾人的如雷般的鼓掌之中。
舞煜祺回頭看到如期一般的掌聲,含笑的聽著大臣們的議論。回頭再看了問情一眼,這才賺回把視線賺回場上。對於一旁的嵐妃他是漠視到底,讓嵐妃一晚上都平靜的如同不存在一般。
夜風忽起,燈光搖曳。夜空圓月,群星閃耀。
宴席已經不複剛剛那般熱鬧,人已經離去少許。帶頭先行離去的是文竣熙,能這般自如的在皇上麵前請求離去的,也隻有他這個慵懶不羈王爺。
文竣熙的離去帶走了大部分未嫁少女的心,但仍有一部分少女把目光對上主座上那俊美如斯的君王,希翼自己有一日也能如同那問婕妤一般獲得皇上的寵愛。
文竣熙那走前若有所思的目光讓問情驚愕。難道他認出她是那個馬車上的女人?還是說他已經知道了自己進宮的目的是為母報仇?
“情兒?”
舞煜祺順著問情的視線看到文竣熙離去,帶著笑意的臉頓時陰暗下來,大手狠狠的握住手中已經被自己溫暖過來的素手。
問情驚愕於舞煜祺的變化,微微轉頭看到舞煜祺那雙黑眸中帶著絲絲的怒火,隨後一想心裏也明白了七八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