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靜好,隻是時而風沙驟亂,從遠而看,淮南山上,一片點點燈火,有如鬧城之下的萬家燈火,楚國士兵,個個熱情高漲,對這一仗,都是信心滿滿的。
黑夜下,君世諾和楚少羽長夜煮酒,深談到一些敏感的詞時,總是默契的避而不談,直到清風回營。
清風單膝下跪,“清風見過兩位王爺。”
“出門在外,就不必拘禮了,起來吧!”君世諾倒了一杯熱酒,不緊不慢的說,“要不,先喝杯酒暖暖身。”
“不用了,清風不冷!”清風先還在想著如何向君世諾說明她的所見所聞,一時沒反應過來,少頃,才回匆匆而答。
楚少羽看到清風的神態糾結,溫言,“清風,在涼州,你是不是看到了什麼,或者,聽到了什麼?”
“嗯,”清風良久,才從鼻孔裏發出沉重的哼聲,她在大腦裏麵,組織了部分,她認為恰當的言語,才又說,“回王爺,清風看到的,不是靖王極力招兵買馬,涼州,也沒有過多的迎戰現象,清風看到的,好像,好像,是一個局。”
清風在說好像的時候,她也不確定了,細眉糾起,看得出,她也是十分糾結。
楚少羽詫異的看著君世諾,他算是不明白清風的意思了,君世諾端著酒杯,透過明澈的酒看著清風,其實,清風的隱言隱悔,他也是頭一回見,他仰頭,把酒一飲而盡,“清風,有話你就直說吧,不用你來揣度涼州城的情況,你隻要把你所見還有所聞的,說出來,這就夠了,真相如何,我和少羽,還是能辨析的。
清風抿嘴,輕微的點著頭,又顫顫的抬起眉目,“我看到王妃了。”
楚少羽和君世諾先都是臉色一凝,隨後緊崩著的臉,有了點放鬆,君世諾發言,“繼續說!”
“原來,王妃並沒有嫁給南宮少莊主,而是回了涼州,靖國臣民齊憤,怨聲載道都是指向王妃,耶律長洪無奈,為鎮壓民心,撫定臣子,捉了王妃遊街,現在,聽說被關在天牢裏,耶律長洪隨時都有可能,拿王妃的人頭祭天!”
清風說完,怯生生的看了一眼君世諾,又再看一眼楚少羽,隻見他們二人都漲著脖子,終是,兩個人都沒有做出太大的反應。
良久,君世諾仰天狂笑,他的笑聲很快就淹沒在這黑無邊際的夜裏,他像是在和楚少羽說話,又像在自言自語,“夏暖燕啊夏暖燕,你從來就那麼倔強,你以為你是誰,你心為你站出來,承擔一切的過錯,就很偉大了,就能求得心靈上的解救,你太天真了,就算你現在,真的人頭落地,你一樣不會,名垂千古的,你是在給自己尋死嗎?”
“不是這樣的。”清風有種拒理力爭的衝動,“王爺,清風覺得,這是一個局,是耶律長洪設的一個局,他要是真想平民心,就應該當場取了王妃性命,而不是通過遊街這種方式,肆意張揚,而事實上,今天遊街的時候,是夏良俊領隊,就算百姓真的對王妃有怨,有懟,也不容靠近,壓根,就沒有人能傷害得了王妃,王爺,清風真的覺得,耶律長洪就算到了如廝境地,都在保護著王妃,他根本沒想過要傷害王妃,我們一定要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