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可是,他們都是普通人,沒有誰可以未卜先知。正因為如此,他為了自己的異想天開付出了慘痛的代價。或許這就是報應吧……
所有這一切的事,都是他對不起先皇在先,因果循環,屢試不爽啊!才這麼快的時間,他就遭到了報應,遭到了老天的懲罰。
葉黛見張普還是沉默著,什麼也不說,不敢相信地搖著頭,她不禁要質疑這麼多年來,自己執著追求的這個男人究竟還是不是最初的那個人。為什麼會讓他覺得這麼陌生、這麼恐怖呢?
葉黛衝到張普的麵前,抓住他的手臂,強迫他抬頭看著自己,瘋了一樣地質問著:“張普!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子瑾、彥禎、慕萱……我們都死了,對你到底有什麼好?那個林芷萱在你心中真的有這麼重要嗎?為了她,你寧願放棄我們所有人!你為什麼這麼心狠啊……”
張普任由葉黛搖晃著他的身體,麵對她的指責,他依舊是三緘其口。說到底,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
“張普,你這樣心狠,你以為你能得到林芷萱嗎?我告訴你,不可能!老天是不會讓你們在一起的!你們都會受到懲罰的!林芷萱會不得好死!她會不得好死……”葉黛紅著眼睛,指天誓日地詛咒道。
“不……”張普聽著葉黛的話,終於出聲。他已經失去了女兒,不想再失去芷萱了。說來說去,這一切都是他的錯,和芷萱沒有關係。他不想看到芷萱受到報應的那一天,他真的承受不住了。
葉黛看著張普一直沉默著,直到她語涉林芷萱,張普方才有反應,忍不住大笑:“張普,對林芷萱,你還真是重情重義啊!她一個人足可以代替我們所有人在你心中的地位啊!我當初真是瞎了眼,才會愛上你!慕萱的事,我不怪你,我隻怪我自己,若不是我執迷不悟,我的女兒怎會遭此不測!報應啊……”
接二連三地遭到變故,葉黛也有些神智不清,她踉踉蹌蹌地回到慕萱幼年時的閨房,假裝慕萱還在的樣子。
葉黛癡癡呆呆地抱著慕萱的衣物,自言自語道:“慕萱啊,你前些日子問娘是否後悔當初嫁給你爹,當時娘是怎麼說的?不後悔,是不是?不,娘錯了!娘太天真了!娘後悔了,真的後悔了!”
葉黛離開之後,張普依舊坐在正廳中,府中的下人前來傳話:“老爺,皇上來了!”
張普微微詫異,子灝?子灝怎麼會這個時候過來府上?難道他又有什麼想法嗎?張普發現,向來無所畏懼的他現在是隻要一提到子灝的名字,就會心生懼意。
不待張普有什麼反應,子灝就已經走了進來。
守著禮節,張普恭敬地行禮:“皇上萬安。微臣不知皇上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望皇上恕罪。”
子灝不甚在意地示意他起身,在他大廳中四處打量了一番,忽而止了腳步,問:“怎麼樣?對於朕的舉措還滿意嗎?”
“什麼?”連遭變故使得張普的反應較往常也變得慢了幾分。
麵對他的反應,子灝不甚滿意,提點道:“就是睿親王和福瑄郡王的事啊!不知陳國公可還滿意?”
“這些事……果然都是你做的!”即便心中早已知道了結果,可是聽得他這樣大大方方地承認,張普一時間還是難以接受的。
子灝點頭,仿佛這是一件多麼光榮的事:“這樣英明睿智的舉措,當然是朕所為!”話音未落,隻聽“砰”的一聲,張普的拳頭重重地落在子灝的臉上。子灝悶哼一聲,目露凶光,注視著張普。
張普仿佛是回到了戰場上,整個人變得犀利:“司徒子灝,你這個混賬東西!”
聽見張普的話,子灝倏地又笑了,他伸出食指,搖了搖,說:“你方才叫朕什麼?司徒子灝?那是誰?那個人不是已經死了嗎?或者說,那根本是個不存在的人啊!朕不是應該叫張子灝嗎?”
張普看著子灝,說:“子灝,你的心底究竟是有多恨?你一定要用殘忍的方式來紓解你心底的恨意嗎?可是,你恨的人是我,為何不衝著我來?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