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給了我一筆錢叫我好好在家康複,我倒覺得他給我的那筆錢太多有點不好意思接納,他說:
“拿去吧,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把身子給我養好了,今後多多努力學習為國家做貢獻。”
想不到老板是個熱烈愛國的有誌者,我卻之不恭。
我出院之後回到了冥天樓,門口窗台上的風信子開的坦蕩燦爛,好像等待歡迎我的回來。
一進屋我就直直地躺倒在床上,我的鍋碗瓢已經有些發黴,牆角有半袋閃著白光的東北糧倉出產的五味牌子的米粒。
墓林旁邊就是紀念塔公園,我無聊至極走過去散步,公園埋葬一百多名解放時期犧牲的烈士。
英雄已古,空留英名。
拜訪者每天迤邐不絕,有些是生意失敗了的商人,有些是對生活絕望了苦難者,有些是退休了的教授,他們懷著忐忑不安的盛滿期望的心過來。
失敗者想在這裏得到能勝利方案,絕望者希望能在這裏尋找到活著的答案,平庸者想在這裏收獲再上征途的激情。
他們好像得到了所想要的妙計膠囊,好像又一無所獲,第二天繼續降臨跪拜,或者靜靜注目。
園裏到處是參天的脫皮樹,葉肥寬大,枝葉陰陰,樹下野花恣意開放,幽香如醉。這樣的美景引得鳥類聚聚,歌聲嘹亮。
我自然也享受著這種花香鳥語的氣氛,一個人整天整夜在屋裏開卷有益,空閑之餘就會想張紫柔。
想她的一顰一笑,想她的一眼一眉,漸漸就會癡了。
這個時候,我總會放下書拿起剛剛新買的手機打開qq和朱貝熱聊起來。朱貝率真善良,我跟她視頻時她總發現我看她的眼神一往情深。
她笑了說我是不是喜歡她?我定了定神,發現自己一時間把她當做張紫柔了,臉上一陣火燒。她調侃地笑我:“你的臉上有兩朵紅雲”。
我進入了一個癡情的怪圈,我知道我明白,可是無法解決,我想:就讓時間來拯救好了。
很多時候我看著窗外蝴蝶雙飛的撲動的美麗的翅膀冥想,張紫柔有了男朋友,我可怕今生今世再不能對她產生任何關係了。
我開始回憶和她整整相處的每一個日日夜夜的過往,時笑時哭。這樣想時我閉門鎖在家裏,渾渾噩噩,一天又是一天。他方異鄉,沒有誰會來敲我的門。
於是我在今也的日記本上寫道:
且把酒杯當乾坤,醉眼看花花看我;
路人甲乙丙丁戊,誰是誰非有誰憐?
我知道,這扇門,需要我自己打開。
這天臨近傍晚,蒼天哭喪著臉,雲朵把大地壓得很沉,張紫柔竟然出現在我的門前,她沒有給我隻言片語的。
她神色緊張,警惕地環顧四周,然後緊緊地抱著我壓抑著聲音哭泣。那是我們第一次擁抱,我不知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回來,隻好把她緊緊地樓在懷裏,再也不想失去她。
她掙脫了我的懷抱,然後進入了衛生間,我聽見她脫衣服窸窸窣窣的響動,接著是水龍頭嘩嘩的水聲,我心亂如麻。
不一會兒,她出來了,隻穿一件絲裙,薄如蟬絲,像一隻透明的琥珀,緊緊包裹著圓滿的酮體,漆黑的長發滴著水,弄濕了衣裙。
我看著她,血往上湧,她走近我,我們四目相對,她的軀體像霧中盛開的蓮花一般,若隱若現,咫尺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