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
林立連忙起身回屋,迅速將龔賢的《怪石嶙峋圖》拿將出來。
事實上馬三也不真的來看古董畫的。雖然他對書法有點研究,但也是因為林天成的關係,僅僅止於興趣。之所以對龔賢的《怪石嶙峋圖》好奇,皆是因為聽說這幅畫居然價值350萬,所以想瞻仰一下,好跟人吹噓。
再度重看,畢寒又有一番新的感悟。
隻聽畢寒感歎道:“龔賢用筆在主張欲秀而老,秀而老就是準確、簡練而流暢有變化。這幅《怪石嶙峋圖》除了在意境上有點古怪之外,其他的真沒得說。”
“意境的確有點古怪。”
屠總也不是俗人,附和道:“當時因為燈光和吵鬧的關係,我們沒怎麼深入研究。但現在仔細品味,還真讀出了一點非同尋常的味道。怎麼說呢,好像有點猙獰,有一股讓人憤怒的感覺。”
林立微微一笑,感歎道:“你們終於品味出來了。”
屠總和畢寒當即看向林立。
林立微笑著分析道:“你們之前是看到其中具有潑墨煙潤淋漓的效果,所以就本能地覺得是宋人的用墨特點,進而推斷出是龔賢的藝術風格。可惜當時的環境有點複雜,導致了你們的疏忽,這幅山水圖,圖如其名,怪石嶙峋,在渾厚、蒼秀、沉鬱的山水意境之中寄托著一股憤世嫉俗的情懷。”
“怎麼說?”
畢寒在這方麵很是謙虛,求知欲望很高。
林天成顯然研究過此圖,感歎道:“你們隻知其一,不知其二。龔賢本不是南京人士,而是出生於昆山一個家道中落的官宦之家,而後因為戰亂的關係顛沛流離,生活非常貧困,甚至還被迫當了某個家族的私塾教師。一直到晚年才到了南京,可是所見之處皆是戰亂洗劫後的慘然,國破家亡的情懷讓他產生了諸多的憤世之情,最終在字畫裏宣泄他的不滿和憤慨。”
畢寒聽得是雙眼放光,因為這樣的知識根本不是課堂上所能學到的,也就在林天成這種學識豐富的前輩眼裏才能略知一、二。
至於屠總,他則看到了商機,思想連連。
林天成則繼續說道:“龔賢有一首詩即可證明這個說法:登眺傷心處,台城與石城。雄關迷虎踞,破寺入雞鳴。一夕金笳引,天邊秋草生。橐駝為何物,驅入漢家營!”
畢寒明顯聽過這首詩,不住點頭。
林天成唏噓道:“龔賢的作品極少有這麼強烈,這麼鮮明的個人感情,這幅《怪石嶙峋圖》可以說是龔賢的傑作,價值絕對不在當世任何一件龔賢作品之下。”
簡單點說,這幅《怪石嶙峋圖》的真正價值不止350萬,甚至還有可能超過那幅被拍出550萬高價的傑作。
“哈哈……”
“精彩!”
屠總和馬家的人紛紛附和,讚美林家父子的博學和慧眼。
林天成看了下時間,邀請道:“時間比較晚了,大家就留在我家吃頓便飯吧。最近小立的廚藝有了很大的進步,你們有口福了。”
“那我們就拭目以待了。”
大家紛紛表現出極高的興致,特別是馬小天,吃習慣了部隊裏的粗飯,難得有這樣的機會,自然是敞開懷來期待。
不過林家這邊其樂融融,鄭家那邊就是怒火滔天了。
嗆!
鄭少憤怒地砸掉了價值數萬的水晶藝術品。
可這樣依然不能平息鄭少的怒火,特別是當他看到狼犬老K遺留下的項圈,他的怒火就更不可節製!
鄭少拿著項圈,吃痛地愛好道:“我的老K,我的搖錢樹啊!”
是的,對於鄭少來說,與他相處了近四年的狼犬老K隻是他的搖錢樹而已。在遇到林立的大黑之前,鄭少憑借著老K的凶猛,短短兩年就拿下了17場勝利,幫他贏到不下千萬的賭金,不僅讓鄭少在朋友麵前有足夠的資金瀟灑揮霍,還附帶成就了一個鬥犬高手的虛偽頭銜,讓一事無成的鄭少很是虛榮。
可現在呢,一切都沒了,搖錢樹沒了,榮譽也沒有。
習慣了大手大腳消費的鄭少很是痛恨這種束手束腳,隻有一點零花錢的可悲日子。想到朋友們的疏離,想到自己沒足夠的金錢給女朋友買車的尷尬,鄭少就不由自主地呢喃道:“不行,這樣的日子過不下去了,我得想想辦法!”
呢喃到這裏,鄭少看向手中的項圈。
突然靈機一閃,鄭少呢喃道:“對啊,那條大黑狗不僅打敗了我的老K,而且還連勝4局,可我的老K威風多了。隻要我變成了大黑狗的主人,那錢財和地位還不是嘩啦啦地送上門來。”
“沒錯!我要那隻大黑狗!”
“至於那個小子嘛,嘿嘿,他敢跟我作對嗎?一個還住在老城區,連50萬也拿不出來的窮小子而已!”
“哈哈……”
鄭少的房間裏滿是猖狂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