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我就是他們拉過去引起爭鬥的由頭,他們爭他們的,我也就坐了一會兒。”,紀纖雲強打精神扯出一絲笑,接收到老頭質疑的目光,她又補充一句,“一年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皇後在旁邊坐著,嚇都嚇死個人。”
逍遙散人眯起眼,還是有些不信,“那個什麼鬼公主呢,有沒有難為你?她黏小二子黏的緊,你是冥王妃,她看你順眼就怪了。那個小丫頭,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都是他們說話,我也沒說上幾句,她想難為我也用武之地。奧,對了,冥王說了,會休掉我給她騰地方,我一個鐵定走的人,她難為我就是浪費力氣嘛。”
紀纖雲聳聳肩,盡量說的無所謂,沒心沒肺的笑著,輕鬆的很。
逍遙散人眼珠子就瞪起來,隨之又唉聲歎氣的搖搖頭,“……。算了,也怪不得他,你都不要他了,還指望他給你守節不成。”
“你看上去很不開心。”,顧西風俊逸的臉孔上浮現篤定。
他心思細密的很,從小丫頭說起要把她休掉的表情看,他有種預感,雖然,這預感有些荒唐。
小丫頭一直心心念念離開師弟,休書,是她夢寐以求的東西。
餘光瞟一眼美男,紀纖雲有種被看穿的窘迫感,又不想多說,隻能話鋒一轉換個話題,“馬上被休棄,若是不表現成哭喪臉,會被人懷疑的啊。對了,也不知道賽馬好不好看?木木,賽馬好不好看?”
“好看!賽馬最有意思,比射箭有意思多了……”
幾人話題轉到賽馬上,隨著人流,到了賽馬場。
還是比賽射箭的地方。
不一樣的,已經有三四十匹馬被人牽著立在那裏。
一水的高頭大馬,膘肥身健,毛色油亮,再不懂馬的,也能看出都是寶馬良駒。
木木很向往,同行的夫人小姐們亦然,大家沒有到看台坐,不約而同的走向賽馬。
“九皇嫂,散人,神醫,走啊,過去看看。”,那三個慢吞吞,木木也就落在後頭,急的招呼。
“哎呀,對個病人大呼小叫,好苛刻啊。”,紀纖雲一點心情都沒有,可她不想被看穿心事,故作嬌嗔的樂嗬嗬跟上去。
逍遙散人也跟上,顧西風錯後幾步,望著那嬌小的背影,略有所思。
小丫頭有心事,是和師弟有關吧?
這念頭一閃,就被老頭的大嗓門拍飛了,他隻得搖頭跟上。
幾十匹馬,排了很長的一排,人群自然而然分散開來。
紀纖雲幾個動作比較慢,好地方被占了,靠邊無疑。
不過,好東西也可能在最邊上。
瞬間,一匹雪白雪白泛著光澤的馬讓她移不開眼,三步並作兩步就走上去,“木木,你快來看,這匹馬好漂亮!”
“…。。嗯,的確很好,是匹好馬。”,興致缺缺的,木木因著這馬眼睛亮了亮。
“這馬要讓我騎一騎就好了。”,紀纖雲大膽的上前摸了摸馬脖子,滿滿的向往。
木木好笑的哼了哼,“九皇嫂,你就是做夢。高大的馬是男人騎的,你隻能騎小母馬。”
“是哦。”,紀纖雲就笑起來,杏眼裏滿是狡黠,“這馬這麼高,別說騎了,我爬都爬不上去呢。不過,你不要說我,你連小母馬都騎不上去,隻能騎小馬仔子,哈哈……”
亓淩琛正巡視著,那一幕正被他收入眼中。
這人?
他不會看錯,的確是冥王妃,方才餐桌上被欺負到泥裏的人。
這會子,怎麼還有心思看馬?
還笑的如此開心?
那笑容秋日豔陽一般,明朗耀眼,不是能裝出來的。
好奇特的人。
不自覺的,他就走了上去,“弟妹,看來你很中意這匹馬。”
“見過八哥。”,木木先行禮。
又是什麼鬼王爺,紀纖雲心裏歎一聲,放棄了白馬,立馬換上低眉順眼的模樣,“見過八哥。”
“免禮。”亓淩琛擺了擺手,一貫溫和的臉孔笑意盈盈,“弟妹不必拘謹,我一貫閑雲野鶴,不喜繁文縟節。”
聲音如春風拂麵,不矯揉造作,純粹的溫文爾雅,紀纖雲懸起來的心又放了回去,抬起頭來搭話,“看得出來,飯桌上,八哥一直默默不語。”
不摻和爭鬥,做個閑散自在人,她覺得,王爺做到這樣才幸福。
榮華富貴隨便享受,又不會因為爭權奪勢被宰掉,明智啊。
“我一貫寡言。”,亓淩琛的確對那些至親無話,話鋒一轉,指著那白馬道,“這馬是我的,你若是喜歡,可以割愛讓你騎一騎的。”
紀纖雲就搖頭,“我就是看看,給我騎我也沒膽子爬上去。”
避之唯恐不及,亓淩琛禁不住笑,“它很溫順的,找個椅子登著就能爬上去,放心,它不會摔你下來。”
這個八王爺一襲白衣出塵,五官俊朗滿滿的一股書生氣,再加上笑容溫和,相由心生,一看就不是陰險狡詐的,紀纖雲也就放下了顧忌。
懶得說漂亮話繞彎子,“我膽子小,可能木木願意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