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其一,之所以說出來,他還是有些私心的。
此等血海深仇,沒人能置若罔聞,更不可能輕輕放下逍遙天涯吧?
“報仇?”,紀纖雲愣了一愣,刹那,雙手合十一臉感激的拜拜,“那就拜托你了,我很恨她的,不過我沒那個本事,隻能你能者多勞了。反正你也要對付她,咱們目標一致,你成功了就等於我成功了。”
對死去多年的原主親人實在沒感情,不過她可是實實在在受過皇後噬心散的折磨,還嫌表現的不夠咬牙切齒,忙又補上兩句,“老妖婆還給我下毒,疼的我要死要活,哪天她落在你手裏,千萬要幫我好好收拾收拾她。要是能找著噬心散,一定給她吃一吃。”
有仇有怨就好,亓淩霄心中有了底,整個人似乎都攏在一團喜霧裏,“拭目以待吧。”
看來蒙過去了,紀纖雲心裏暗暗鬆了口氣,“找大夫進府演戲,又宣揚你肚子大是中毒,那時候遮遮掩掩的,我還以為你就是怕人家知道你肚子裏是一團肉說不清楚。現在想想,把我擇的幹幹淨淨出來,真是救我一命。喂,明明做了好事,幹嘛以前不說出來?”
“說完了,再告訴你一句,不知恩圖報會遭雷劈,嗯?”,不容易,竟然念起他的好,亓淩霄慢悠悠戲謔,“我不是你,話多。”
“咦,我發現,你今天的話怎麼沒完沒了的。”,紀纖雲眨巴眨巴眼睛,愣怔怔,發現了難得的稀罕一般,“你……你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平常那張臉老跟誰欠你八百兩銀子似的,一個字都舍不得多說,今天說的一串一串的,我怎麼覺得,你中邪了呢。”
亓淩霄驚覺,他今天話真多的離譜。
往常。幾天加起來說的話,也不見得有這半個時辰多。
“…。。別人都不用我多費唇舌,你若事事看的通透,哪用我如此操心。”,略一遲疑,亓淩霄理所當然甩過去一句。
他才不會承認,隻要兩人私下裏,他就很有說話的欲望。
多少閑話,都不會覺得是廢話。
紀纖雲斜眼瞪過去,“你是在說,隻有我最笨,隻有我才讓你費那麼多話嗎?”
“對不太聰明的,我一貫寬容。”,玩兒心乍起,亓淩霄好死不死的回嘴。
紀纖雲曆時炸毛了,一頓奪命連環腳,“沒想到啊,你是這樣的冥王,你在我心裏的偉岸形象是沒了…。。”
這種攻擊對齊淩霄來說,就是捶腿而已,他也不躲,就由著紀纖雲鬧。
半盞茶功夫不到,紀纖雲本就虛弱的小身板已經癱軟,抹著額頭汗,她驀然驚訝於,她好像瞎了很久。
“喂,你怎麼躺在我床上?男女授受不親懂不懂?起來,快走。”
亓淩霄躺的四平八穩,閉眼挺屍,“每日這個時辰,我都在午睡。”
這是理由嗎?
這是理由嗎!
紀纖雲默默握起小拳頭,“要睡去你床上睡,這是我的床,我的床。”
“我又不是沒睡過。”
“你!信不信我揍你。”,摸清了冥王這廝的真麵目,紀纖雲真是沒一點怕的。
“馬上到去前院的時辰了,容我眯個半刻。清者自清,又沒人見著。”,亓淩霄打個哈欠翻身臉朝外去了,低沉的音調裏疲態盡顯。
好像也是,反正馬上走了,紀纖雲也懶得浪費力氣趕人。
撇撇嘴,拳頭隔空揮了揮,老老實實趴好。
背後清淨了,亓淩霄睡顏上浮起一絲奸計得逞的笑。
須臾,紀纖雲擰眉,似乎她又被某人唬住了。
什麼鬼清者自清?這可是男女授受不親的古代,沒人看見,孤男寡女也不該睡一張啊。
爬起來才要化身河東獅,就被砰砰砰的敲門聲攪了。
“……開門呐,開門呐……”
是逍遙散人的大嗓門。
“是師父,喂,你快起來!…。。”,紀纖雲一巴掌就拍過去。
不用小丫頭催,亓淩霄已經坐起,冷著一張臉,大步往外去。
他怎麼會有個這麼煩人的師父!
望著冥王匆匆背影,紀纖雲突然有種詭異的錯覺。
嗬嗬,這場景怎麼有種野鴛鴦私會被人堵在屋裏的既視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