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巴巴,可惜眼淚不是想有就能有。
她最後一點希望,就傾注在桂嬤嬤身上了。
雖然,冥王那個又臭又硬不講理的東西,能被說動的幾率,比天降紅雨還小。
那小背影怎麼看怎麼慘兮兮,六子看的都心軟了,對著桂嬤嬤就指了指那扇門,“嬤嬤,隻能看您的了。”
“隻能司馬當活馬醫了。”,桂嬤嬤搖搖頭,一臉的愁,明知不可能,還是伸手去敲門門,“王爺,我進來了。”
隨著門“吱嘎”一聲響,亓淩霄整個人不自然的僵了僵,手裏的筷子也改了方向。。
莫名的,被召喚似的,他突然很想很想嚐嚐那條魚。
可惜,天不遂人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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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隔著一堵牆一道簾子,紀纖雲無力的趴在地鋪上。
長發披散,癱軟無力,一動不動,一點生機都無。
直到簾子縫隙投過來的一絲燭光消失,她眼裏的希望之火也滅掉了。
那封休書,應該寫好了吧?
她聽的一清二楚的,大約半個時辰前,冥王那個該千刀的,喝退了鬥膽勸阻的六子。
再愛惜這條命,再樂觀再鬥誌昂揚,此時,她也心灰意冷了。
就算她下得去手,刺殺毒殺,都沒有成功的可能。
而另一條路,借著收拾屋子的由頭,角角落落她都仔細查過了。
一絲一毫都不放過,一遍一遍,那些鬼認罪書,影子都沒看見。
無路可走,木已成舟,她的命,就要開始倒計時了。
窗外,淅淅瀝瀝的雨沒個停歇,攪得她更煩躁,腦袋裏麵粉遇到水,一團的漿糊。
不知是天氣涼,還是心涼,四肢匍在棉被裏,還是暖不過來。
屋裏刺目的光一閃,隨之而來,“轟隆”震耳的炸雷,突然又震撼,下意識的,她的身體縮成一團。
不想死!
山窮水盡了,還是不想死!
怎麼辦?
用力擰了擰大腿,渙散的意識勉強聚攏。
咬唇,漆黑的雨夜裏,隻有眼睛眨動。
不知過了多久,木木呆呆的她,突然精神為之一震。
猛的睜眼,仿佛抓住最後一根稻草,五官興奮到扭曲。
心跳加速,全是每個細胞都在瘋狂覺醒,尖叫。
被趕出冥王府,完不成皇後的任務,她也不一定會死。
還有七皇子那個色胚墊底,隻要忍著惡心豁出去了,勝算還是很大的。
就算色的魅力不夠,她手裏還有冥王的大料啊。
冥王那廝不仁,就不能怪她不義了。
越想越順溜,最終她邪氣的扯了扯嘴角。
王八蛋亓淩霄,等著倒黴吧。
大悲大喜,也不知哪根神經搭錯了,肚子突然痛的很。
驚得她也不顧美了,團成蝦米狀,死命咬牙。
不是心口疼,那不是毒發,小肚子一縮一縮的疼?
兩輩子都是女的,她有什麼不懂,妥妥的大姨媽吃了瘋癲藥。
上輩子體格好沒這毛病,在原主記憶力一搜羅,嗯,這是原主必經之路。
每個月必定鬧這麼一次,死命活命的疼,一兩個時辰才能過去。
調理是以後的事,她現下也隻能忍著。
疼著疼著,倒是給她疼出靈感來。
在地鋪上又蜷縮了一會兒,斟酌利弊之後,她就爬起來,摸黑往外走。
人命關天的,痛經?
暫時可以選擇性無視。
隔壁的亓淩霄,暗夜中突的睜眼,黑夜掩去了眼中的複雜神色。
要出手了嗎?
這丫頭,真是自不量力的傻!
“喂,冥王,醒醒,醒醒……。”
低低的話音卻是急切,還有不可忽視的雀躍。
亓淩霄眉頭微皺,屏氣凝神,並不言語。
半夜偷襲還說的過去,這丫頭吵吵嚷嚷的,到底為何?
疑惑歸疑惑,他的警惕絲毫不減。
畢竟,沈家獨門的金針,就算練得不到家,對大病初愈的他來說,殺傷力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