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地一聲，別墅的門突然從外往裏麵推開，季程曦嚇得手上一抖，咬了一半的蘋果“骨碌骨碌”滾到來人腳邊。
小董有些緊張，他一早就開始打顧總的電話，顧總的手機並沒有關機，卻始終無人接聽。rg沒有了顧總，現在已經亂成一鍋粥了，可偏偏這時候顧總怎麼也聯係不到，他隻好來顧總家裏看看。
看到沙發上的人，眉目一擰，心中了然，神情卻怎麼也好不到哪裏去。他一點兒也不喜歡這個女人，放縱、無理、蠻橫。走到電視邊關掉聲音，冷然解釋一句：“顧總不喜歡這麼吵。”
季程曦自然是認得小董的，以前去rg的時候有見過，他是顧恒遠的助理。心中莫名緊張，她赤腳撿起地上的蘋果，彎腰間不經意瞟了一眼二樓上緊閉的房門，心下惴惴不安。
“顧總還在嗎？”小董沉靜地看著她問，手上始終挾著一份資料。
季程曦神色不自覺地躲開：“沒……他出去了……”
“去了哪兒？”小董有些不信，緩緩移動步子朝樓梯走去。
“我……我不知道。”
“……”小董麵色複雜，季程曦的表情太過緊張，反而更讓人懷疑。握著資料的手緊了緊，他沒再說話。
推開顧總的房間，沒有人。他覺得奇怪。果真如季程曦說的那樣。
站在二樓往下看了看，季程曦赤腳站著麵色緊張地望著他，他看過去的時候她神色又慌慌張張移開。
總覺得哪裏不對。
伸手推開第二扇門，淡淡的薄荷香味撲鼻而來，這可能是顧安琪的房間。
第三扇，是空房。
第四扇……
小董的步子忽地頓住，全身的血液冷到極致。
“顧總！”他驚呼著跑過去，那大片的鮮紅刺痛了他的眼。顧恒遠雙目緊閉，臉色蒼白得像窗外的白雲，薄薄的唇角淡紫，左手腕鬆散地垂著，傷口依舊有新鮮的血液湧出。
毫無心跳，毫無呼吸，就像已經死去了一般……
小董顫抖著手抱起床上的人，恐懼讓他手腳發軟，他費了好大力氣才抱著毫無生氣的人衝下樓，一路跑過的廊道、樓梯留下星星點點的血跡。
一直緊張注視著樓上動作的季程曦握住水杯的手一顫，竟直直掉下去摔了個粉碎。她震驚地看著小董懷裏的人，那人麵容雪白，手上鮮紅觸目驚心。
*
醫院。
顧恒遠是在昏迷的第二天下午醒過來的，臉色還是一如既往的蒼白，麵上罩著維持呼吸的氧氣罩，稍微用力呼吸左腹便刺痛得痙攣。
李毅趕緊過來幫他注射針劑，調整點滴的速度，發現心率檢測儀沒有太過混亂方才安下心。“你別亂動，剛做了胃穿孔，現在很痛是正常的。”
顧恒遠很少看到說話這麼忍氣吞聲的李毅，不由得扯了扯唇角：“我沒事的，李叔……”
“你就別逞強了。”其實李毅早在心裏罵了這小王八蛋千遍萬遍，短短幾天時間，他就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本來心髒就不好，胃也出了問題，現在還自虐般地在手腕上割了一刀，他知不知道因為失血過多自己差點兒就沒命了！
“還有，”李毅替他按了按胸口，悶痛得到片刻緩解，目光不由落到那道纏著厚厚繃帶的手腕，“我已經給你聯係了一位心理醫師來做疏導，你打算什麼時候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