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吃驚的瞧著劉子業,她竟不知道那個弱不禁風的女子竟幹了這麼多大膽的事。
蘭庭也是一臉驚愕。
參與宮中叛亂,投毒殺害,這都不算什麼,難道還有什麼更大的理由?
“被我發現後,我訊問她為何這般加害於我,我哪裏與她有深仇大恨,她回答的一句話,讓我確信殺她的決定,哪怕會導致姐姐的誤會。”
“她說……隻要我死了,姐姐也就活不成。她就算傷不了姐姐,也要傷盡姐姐在意的人,讓姐姐痛不欲生。”
一句話說完,涼亭內頓時寂靜得如同黑夜般,隻有無盡的風裹挾著片片雪花吹入亭中,帶著凜冽的寒意。
楚玉禁不住身體一個哆嗦,從心裏的寒意瞬間蔓延至全身。
所以她在臨死前,寫了絕命血書給何戢,以這種決裂的方式,歪曲事實,將所有的矛頭指向劉子業和自己。無論她說的是否是事實,何戢無論是否會全信,自己與何戢之間的裂痕都會不可避免的產生。而這裂痕的程度,則由何戢決定。或許細微得忽略不計,也或許深裂得觸目驚心。
而此時此刻,若依的期望得到了最大的滿足。
劉子業見狀,起身拿起一旁的狐裘披風,溫柔的為楚玉披上。定定的瞧著楚玉臉上凝重的神色,不發一語。
“我不知道她為何有這般深重的仇恨,甚至不惜毀滅自己。隻要她活著一天,姐姐就會有危害的一天,我不會容許這樣的事發生。” 緊緊的握住楚玉的手“姐姐……”一聲低低的呼喚帶著難以言說的情緒,幾分親昵、幾分無奈、幾分哀傷……
低低的垂下頭,瞧著劉子業臉上的神色,楚玉隻覺得胸悶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悶得難受。反握住劉子業的手,緊緊的握住。
回到府中數日,楚玉都沒有何戢的消息。她也未派人去找,既是不願,也是不敢。
將所有的事實告知何戢,何戢會信麼?自己口中所謂的事實遠遠不會有那封絕命血書來得震撼。況且他與若依青梅竹馬共同長大,怎麼會相信若依會幹出那些事來?
即便是自己,在剛聽到時,也是完全不敢相信。可是想想,既在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有些並不極端的事,在極端的人麵前,會產生極端的結果。這不是不可能的事!
自己是信,劉子業完全沒有向楚玉說謊的必要,但是何戢會信麼?
如果是以前的何戢,楚玉相信裂痕不會這般大,相信時間會消磨這個傷痕,慢慢變淡,直至消失不見。可是現在,楚玉根本沒有這個時間,而且,直覺告訴她,何戢心中對自己的疏離在此之前已經開始。
現在的決裂不過是這件事引起的爆發而已,而那些積累的事,有什麼呢?
楚玉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