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不是那樣的人……”
她閉口不言,有時候說得多了,反倒不美,她總要將他從君昊天那裏拉攏過來不可,便道:“本來我是要回鄴城的,但是大趙國內即將起紛爭,靜北王,端王,溯雪公主都不是善茬,更遑論他們還同西涼的琅邪王有瓜葛,其中牽扯甚深,我們隻怕也走不了。”她看著他道。
他蹙眉,忽然抱住她道:“我不想管這些……”
“皇兄是我的兄長,我不能不幫他,雖然今日他下了狠手……可一想到他竟打你的主意,我有萬萬不能原諒!”說到此,他眼中露出痛苦與狠絕!
蘇婧語笑了,“這些事不用你來管,你現在隻需要好好養傷,其餘的交給我便是,我們之間這些恩怨怕是解決不了的!”
“你要做什麼?”他疑惑。
“自然是報仇嘍。”
“你莫要胡來!”他緊張道。
她冷哼一聲,“我怎麼胡來了。”
“你要怎麼做?你……”總不會要同那些反賊處一塊兒和皇兄做對,想起那日在崖底看到的未鏡,他一時心中起了懷疑,她和西涼不也密切相關,而她此番殺了嗜殺閣閣主,有放出了風聲是皇兄要鏟除江湖勢力,使大趙內部不穩,難道她有所圖謀?
這麼想著,他眼底流露出幾分質疑,晦暗,“你到底要做什麼?”他聲音都冷了。
她忽然詭異的笑了起來,“你說呢?”
他一把將她扯了起來,一臉冷漠,“你攪亂大趙為的是什麼?!”
“你是這樣看我的?”她直直問道他臉上,忽的低笑起來,“到底是不能同你說太多,說太多你反而疑心與我了……”她神色雲淡風輕,卻不掩飾唇邊的幾分嘲意。
他心裏一抽,但他不能那大趙開玩笑!
“你到底要做什麼?你同西涼又是什麼關係?你進京的目的又是什麼?”他想到她同五哥的關係,想到她的能耐,想到她對靜北王的身份的明了,對西涼琅邪王的熟知,對他的態度,他頓時頭昏腦漲,他放開她,開始撕扯自己的頭發,張口嘶吼。
聲音未出來,已被她封了穴道,他痛苦的揪扯自己的頭發,麵部猙獰。
她暗暗給他輸內力,使他平息,見他漸漸回轉過來,這才解開他的穴道。
兩人默默坐著,誰也不願說什麼,他不信她,她也不願再說什麼,兩人就這麼僵持著整整坐了一夜。
臨早,他嘶啞著嗓子,“蘇婧語,告訴我,你究竟要做什麼,我想了一整晚,想不出來,你告訴我。”
她靠在床頭,低聲道:“我說了,你也不信,又何必說?”
他頭伏在她肩上,良久不說話。
屋外已經有腳步聲,他道:“你說我便信,隻是,莫要騙我,莫要騙我……”
他將她環緊,“我待你是真心的,從未想過算計,你曾說過絕不會傷害我,我皇兄已然傷了你哥哥,仇是要報的,但切莫傷他性命,麻煩可以製造點,但別把國家大事和無辜之人的性命做賭注。”
蘇婧語嘴角微微彎起,心中一暖。
他抬頭,正見到她唇邊的笑,一時隻覺得像春日的朝陽,暖融融的,仿佛一直流淌到他心底,“你答應了是不是?”
她吻他,在他耳邊道:“是,我應你。日後也絕不瞞你,你想知道什麼,我全告訴你。”
他登時歡悅,深吻她,彼此相視,隻覺心中溫恬一片,他道:“你告訴我,我要做什麼。我幫你。”
她敲他的腦袋,“還不放心我?”
他握著她的手,道:“自然不是,隻要你應了我,我自然對你放心,若是有朝一日,你辜負了我,便殺了我,莫叫我傷心難過。”
蘇婧語莞爾,隻覺他們二人的身份似調了個個兒,他倒像是個姑娘家,哪裏有從前一星半點男子漢氣概,不過今世既是有緣在一處,她會珍惜,便是他不是她要找的那人,她也心悅於他,他值得她真心相待。
她想著想著,吃吃的笑了起來,抱著他親親,“自不會讓你難過,隻是你若是也叫我難過,我會再也不理你!”
他心中歡喜,隻覺的外麵的啁啾聲都透著祥和,抱著她,同她頭抵頭,“必不叫你難過,我這人不會說好聽的,人也莽撞,若是說了叫你難過的話,你打我罵我也行,莫離了我去。”
她笑著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