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夜深了,哪有人像你這樣大半夜闖女子閨房的!”蘇婧語冷聲道,“還是在你眼裏我便是如此輕浮,任你狎玩兒?!”
看著她清寒的麵容,冷冽的目光,他隻覺心口鈍疼,狎玩兒?她是這麼看他的?!
“在你眼裏我就是這樣的人?!”他眼中含著厚重的水霧。
“你走吧,我不想和你說!”她想他們根本溝通不來,他若是真像他所表現出來在乎她,怎麼會如此無禮對她,也許他心性單純,但是這不是動手動腳肆意妄為的理由,再者,他可以這麼待她,那麼是不是也會這樣對待別人!
她竟會在意這些?她到底在想些什麼!心中隱隱感覺後悔,這話也許很傷人,但是心中不知怎的會存著一股子怒氣,是這怒氣迫使她出言尖刻了吧。
尖刻?怎麼會尖刻,他逾越了太多她的禁忌,她沒有說什麼不是嗎。
他是他,是他,是很久以前那個最愛護她的人,是呢,很久很久以前了,他早已將前塵忘記,隻是她還記得。
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他,她又……抓抓頭發,她煩心急了。
“你在想什麼?”他又爬到了床上,抬起她的下頜深深地凝視著他,他眼裏還有幾條紅絲。
他不生氣了嗎?
她頗為不自然地低聲道:“沒什麼,哈~~好瞌睡。”她打打哈欠撈著薄絲被將自己從頭到腳一裹。
君昊暘一呆,愣了半晌,半晌到了床角,從被子裏撈出她的腳,去掉了綢襪。
“你做什麼?!”蘇婧語驚呼一聲收回腳,不悅地皺眉瞪著他。
“你的傷好些沒有?”他輕哼一聲,臉上是冷漠。
“不要你管。”她將被子蒙到了頭上。
他眼中一冷,將被子一掀,強硬的鑽到被子裏抱著她,“你敢踢我下床我明兒個就向皇兄請婚去!”
蘇婧語伸出去的腳一僵,冷哼一聲氣道,“你敢。”
“看我敢不敢,”口中說著,頭往她肩上一靠,嘴角拉起一道弧度。
蘇婧語抖開他的腦袋,斥道,“回你自個兒的府去。”
打了個哈欠,“好瞌睡,睡覺睡覺,不許吵,再吵拉出去喂老虎。”他口中哼唧一聲又將頭埋在了她頸窩裏。
輕哼一聲,她撥開他放在他身前的手,往裏一滾。
身後的人黏黏糊糊的跟了來,嘻嘻一笑,有些傻氣。
二人在床上鬧了一通,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翌日,陸子淳被留了下來。
“皇上,微臣辦事不利,請皇上責罰!”陸子淳一掀袍跪下請罪道。
“嗜殺閣閣主的人頭不見了。”他自說自話,嘴角揚起一抹邪佞的弧度,“無塵閣也參與了進來!”
後背一僵,陸子淳隻覺汗涔涔的,連頭也不敢抬,他很清楚這個年輕帝王的手段。
昨夜的暗衛,那個被救走的身形,一定是蘇沛澤!
這麼多年了,他潛伏在所有世家之中,甘願放棄站在朝堂之上,他眼底滑過一絲陰鷙。
由此,他大概猜出了皇帝的用意,製衡世家!他唇邊揚起一個諷笑。
“微臣該死,請皇上降罪!”
手指在椅上彈捏著,他手上的玉扳指被玩弄轉動,聲音冷削,“嗜殺閣蓄意傷害皇親國戚,朕命你一個月內鏟除餘孽,戴罪立功!”
“是,微臣遵命!”陸子淳躬身退去。
如今外麵都在瘋傳平南王世子奉命擊殺了嗜殺閣閣主,想必很快江湖上的人會將視線放到朝廷之上。
“青龍白虎,朕命你們速去查無塵閣的底細,另外去查查昨夜他們為何要救走蘇沛澤!”
“是!”二人語畢消失在禦書房內。
昨夜,似乎成了他的敗筆。
他到現在還肯定那個在背後與他博弈的人是誰,有多大的能耐。
蘇婧語?會是她嗎?
他嘴角揚起一個深長的的彎弧。
“紅狐!”
“屬下在!”
“去查蘇婧語昨夜的行蹤!”
“是!”
“對了遠在鄴城的藍姬可有新的消息傳來。”
“回主子還沒有。”紅狐道。
皺眉,“她是越來越沒用了!”皇帝語氣冷鷙。
紅狐心中一驚,企圖求情,皇帝冷聲道:“下去!”
“……是!”
待禦書房清靜後,皇帝看著手中的密報:流風回雪密助明王。
其中還包括流風回雪的底細,此人年紀三十三,生一子,是十年前的秀才,原名淩天木,文采娟秀,風格獨特,經營數家商鋪,以玉麵書生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
皇帝眯眼,這人倒是個人才,偏偏棄文從商。直覺沒這麼簡單,也罷,等八弟回來再細問,他不會是個糊塗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