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鈺蘭搖了搖頭，“睡不了，這是前線的將士回來了？”
“這……奴婢去前頭打聽打聽。”
看著杜雯離去的背影，穆鈺蘭心下著急，卻不能隨意去前頭，這時候人多又亂，誰知道會不會有長京派來的奸細混入其中？
穆鈺蘭秉著少給宇文琿添麻煩的原則，這兩個多月，隻在自己院子和安元帥的院子活動，別的地兒哪兒也沒去。
不一會兒，杜雯就回來了，臉上掛著笑，“小姐，元帥身邊的兵士說，前線的將士們，分了幾批回來，第一批已經回來了，第二批和第三批這會兒就在城外，等到明天中午的時候，陸陸續續就都回來了。”
“都回來了？”穆鈺蘭猶豫了下，還是忍不住問道，“王爺呢？是哪一批回來的？”
杜雯的笑意漸漸消失，先是勸道，“小姐，除了鎮守的人沒回來，前線的人都撤回來了，王爺自然也是要回來的，小姐別急，最遲，也不過是明兒晌午時候。”
“你們……是不是有事瞞著我？”穆鈺蘭向來敏感，加上心裏對宇文琿的擔心，但凡有一點反常，她都會多想幾分。
眼前的杜雯狀似正常，可卻在刻意回避有關宇文琿的問題。
“小姐，哪裏是有事瞞著您？”杜雯為難的低下頭，小聲道，“奴婢不說，不是怕您著急麼？王爺雖沒有任命，但實際上已是最高統帥，不管是規矩還是王爺的性子，都不會最先回來，而是要確保萬無一失後，最後回來。”
對於杜雯的解釋，穆鈺蘭沒有理由不相信，軍中規矩多，他又是最高統帥，他們的計劃，不就是指著這一次凱旋回到長京麼？自然不會，也不能犯一點錯。
寒冬的夜裏，凍人得很，穆鈺蘭是想自己在院子裏坐坐，不然心裏的焦急十分難耐。
可杜雯和魏紫月怎會讓她一個人在外麵熬著，攏了火盆子陪著她。
“好了，咱們回屋吧。”穆鈺蘭到底拗不過堅持的二人，起身鬆了口，“不過留著門或者窗戶。”萬一他提前回來給她個驚喜怎麼辦？她得第一時間看到他才行。
魏紫月頓時鬆了口氣，倘若她這一下子凍壞了生了病，等王爺回來看見，豈不是要心疼死。
屋子內，也是多添了兩個火盆子，杜雯堅持讓穆鈺蘭離窗口遠遠的，才允許她看著。
幾人回了屋子沒一會兒，兩個兵士進了院子，各自拿著食盒，到了門口也沒進，直接道，“杜姑娘，元帥讓人送來些吃食，想著小姐會一夜未眠，讓姑娘們用火熱著，元帥勸小姐，身子要緊，萬不可大意。”
穆鈺蘭心裏一暖，今晚兵督府定不著消停，安元帥要主持大局，還要分心來照顧她，穆鈺蘭心裏難免有幾分愧疚。
可是，即便知道這會兒宇文琿回不來，穆鈺蘭仍舊堅持盯著外頭看，多希望下一刻，在門口，在她的視線範圍內，看到那個她熟悉又期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