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實就是如此。”林蔚內心那股憤憤不平又湧了上來,“以林正的本事,不可能請得動高鶴鳴,也沒有能量能抹掉一個小區的監控。這些有錢有勢的人總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事,未達目的不擇手段,犯了罪再將自己的罪證抹的一幹二淨,這不是你們慣常的做法嗎?”
傅瑾瑜眉頭緊鎖,林蔚為什麼會用你們,“你對有錢人,有偏見。”
“你知道每年經我手的凶殺案有多少嗎?”林蔚從後視鏡中看著傅瑾瑜的表情,聲音帶著幾分蒼涼,“沒有引起媒體公眾關注的案子中,普通人量刑的比例高於有錢人。精神鑒定,保外就醫,原告棄告,證人反水,這些手段我見的太多了,就因為你們有權有勢,我們就連追求真相的權利都沒有了嗎?”
“小蔚……”傅瑾瑜不明白為什麼林蔚的情緒突然變得這麼激動,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該怎麼說才能安慰到現在看起來很難過的林蔚。
林蔚聲音略有些沙啞的說道,“我說過了,我們沒有這麼熟,辦案的時候,請稱呼我的職務,叫我林隊長。就算你說的對,跟喬家沒有關係,但是跟高鶴鳴有關,就必定跟豪門有關。”
傅瑾瑜隻覺得林蔚字字戳心,林蔚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在含沙射影的說他,也許林蔚不是對有錢人有偏見,從始至終都是對自己有偏見。
傅瑾瑜知道當年他的母親岑吟曾經找過林蔚,但是他沒有太放在心上,他覺得他媽不是那種在乎門當戶對,講究利益結合的人。
可是現在,他想知道,當初她們到底說了什麼,門第,這是當年林蔚非要離開自己的理由嗎?
傅瑾瑜隻覺得喉間有些苦澀,“並不是所有的豪門都是如此。”
林蔚嘲諷的一笑,“是嗎?我倒是覺得天下烏鴉一般黑。”
“我們一定要這樣說話嗎?”傅瑾瑜眼神專注的看著林蔚,黑亮的瞳仁裏閃著光芒,“我以為經曆了這些天的事情,我們的關係已經有所緩和了。”
蘇昊本來還想勸勸兩人,但是感覺到傅瑾瑜和林蔚之間的氣氛,最後還是趕緊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假裝自己不存在,心裏默念著,非禮勿聽。
林蔚靠在座椅上閉上眼睛,她承認,她今天有些失態了,這股邪火從知道高鶴鳴保釋了林正之後就一直憋在心頭,在聽到監控錄像被抹掉之後達到了頂點,終於發出來了。
林蔚的眼睛有些濕潤,想到了當年的家人倒在了血泊之中,想到她明明在監控中看到了凶手的背影,但是等到報警,讓警察來查的時候,警察卻告訴他,小區的監控錄像缺失了,沒有她的家人遇害的那一段,想到那個時候自己的無助和絕望,林蔚就沒辦法控製自己的脾氣。
傅瑾瑜看著坐在前麵林蔚,陷入了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