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靈、郭圖被眼前的場景震撼,隻是兩人卻不知道,真正的震撼才剛剛開始,之後的五天時間裏,董卓及其麾下的士卒用事實真正向他們訴說了他們到底是怎樣的一種強悍。
五天之間,鮮卑人自雁門關下逃奔後馬不停蹄的疾馳飛逃,足足近千裏的距離,除了戰馬實在承受不住被迫停下休整的時間外,不論是鮮卑人還是董卓及其麾下士卒,所有的時間幾乎都被用來趕路了。
一追一逃,兩邊的人都咬牙死命硬撐著,鮮卑人一萬出頭的士卒單隻是掉隊的就足有八千還多,同樣的,董卓這邊追來的四萬多士卒中,陸續被甩開到後麵的士卒也超過了一萬,不過就算是剩下的士卒,其中很多人也已經開始有些支撐不住,隻是董卓都仍舊在咬牙堅持,而且鮮卑人沒有被追殺幹淨,他們也不願被甩開掉隊。
“傳令,大軍停下原地休息半個時辰。”呼呼的喘著氣,董卓隻覺得胸肺間好似想要炸掉一樣,強撐著讓身體正直著,好讓呼吸可以順暢一些,隻是腦袋中的眩暈卻一時半刻很難消的下去,董卓猛地將馬韁一拽,停下後良久才緩過神來,連忙下令說道,隨即眉頭堆擠,抬眼狠狠瞪了眼不遠處身形仍舊在緩緩移動的鮮卑人後,董卓一翻白眼有些無語道:
“公則,不是說拓跋衍重傷了嗎,而且我可是親眼見他吐血不動的,怎麼這混蛋跑了這麼多天還不見去死,老子好好的人這都累的已經半死了,難道說拓跋衍這老王 八 蛋是個蟑螂命?”
郭圖沒有出聲,玩命的奔波,以董卓的體格都要受不了了,更何況是他這“文弱書生”?嘴巴大張著,甚至舌頭都耷拉了出來都沒力氣給吞回去,郭圖恨不得一張嘴變成兩張用,呼吸都是個難題了,他哪裏還有精力來回應董卓。
“主公,拓跋衍重傷絕對沒假,不過鮮卑人打小就是在馬背上長大的,之前那些被我們追趕上斬殺的鮮卑人雖然是掉隊,可那不過是他們準備的糧食不夠以及被坐下的戰馬拖累而已,拓跋衍雖然重傷,有士卒照應的話跟上隊伍還是沒問題的。”朱靈雖然也累,不過他到底是武將出身,這種連續的趕路還是能夠吃的住的,就好像董卓許褚,此時就跟個沒事人一樣。
“趕緊休息吧,最遲今天晚上,一樣要將他們這些人都除掉。”將手一擺,董卓翻身從馬背上跳了下來,不過落地的時候,雙腳不由自主的就是一軟,索性許褚早就下馬在邊上候著,見了連忙伸手將他扶住,站了一站,董卓隻覺得雙腿好像要碎了一樣疼得厲害,尤其是大腿內側,不用看董卓就知道裏麵必定早就磨得流血了,不過此時他卻根本懶得理會這些,也不說走開戰馬一些了,董卓直接就一屁 股在地上做了下來,隨即將眼睛微微閉了開始養神。
朱靈以及隨行的親衛見了當即有樣學樣,很快就一個個東倒西歪的坐了一地,也有人為了補充損耗的體力,伸手入懷將身上存有的幹糧拿出來就著身上帶著的水囊艱難咽下。
其實,鮮卑人所帶的糧食不足,他們也沒有能好到哪裏,原本隻是作為隱藏手段的華雄、張繡他們,其實任務隻是追擊一下逃竄的鮮卑人而已,隻是在董卓參與進來後,他們這才有了馬不停蹄五六天時間奔波在草原之上的情形,後勤之上他們根本就沒有任何補給在,如今他們吃的這些還是郭嘉在緊追了他們半晌時間連個人影都沒有看到後連忙下令讓張既將留守士卒與從鮮卑人手裏繳獲而來的戰馬全部用上,派士卒一人雙騎緊急帶了糧食這才支援上的。
過了不知道多久,郭圖總算是將砰砰似乎要跳出喉嚨的心髒壓了下去,緩過一口氣的他這才有精力扭頭打量起周身來,眼光掃到董卓身上時不由微微頓在那裏,眼中不由流露出一抹複雜。
對董卓的認知,郭圖之前一直是停留在人雲亦雲之上,很多事情聽得多了,心中就自然而然的將之當成了理所當然,董卓在外的凶名郭圖就從來沒有懷疑過,隻是此時此刻,郭圖的心卻怎麼也不能平靜下來。
五天時間,短短的五天時間,董卓在郭圖心中的形象就開始了天差地別的扭轉,五天時間的親曆親見,徹底將董卓在郭圖心中以往的形象顛覆了,誰能想象,堂堂大漢之相國,會如同普通士卒一樣騎著戰馬咬牙奔波,會跟普通士卒一樣啃著連他都覺得難以下咽的幹糧,會事無巨細的關心士卒安危,會言語無忌的與士卒恣意暢笑,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