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夜昊一直沉浸在喜報當中,卻沒有細細琢磨各種關係,上官景的這一席話,頓時讓他清醒了許多。
他的眼神閃過一絲寒光。
“少將軍的意思,是軒王有某些企圖麼?”
“微臣不敢斷言,隻是微臣思來想去,總是想不明白,所以才匆忙進宮,看皇上有何高見。”
上官景恭謙得宜。
容夜昊半眯著眼睛,在他看來,上官景如此針對容楚軒,不排除他有排除異己的心,但他所說的這些話卻也讓他心裏一寒。
容楚軒,一個幾乎被人遺忘的病王,第一次走進朝堂,第一次領軍出征,便換來滿堂喝彩,且與弑罰有著某種牽連,確實讓人不得不往別處去想。
一直躲在偏殿聽他們對話的水汐卉嘴角微微上揚,心裏冷哼一聲。
上官景隻是點到為止,他知道多說無益,於是跪安退了出去。
但是他的話卻讓容夜昊的心七上八下地亂竄,迫切地想要找到一個可以化解這種煎熬的方法,或者找到一個可以說服自己的理由。
水汐卉回到清水宮,宮女端來一碗燕窩粥。
而就在這時,一直待在她手上的玉鐲突然變了顏色,水汐卉眸子一沉,隨即將碗放下,問道:“這碗燕窩粥可是你親手熬得?”
“回娘娘,是皇後命人送來的,說是宮裏每個娘娘都有。”宮女不明所以,一臉茫然地說道。
水汐卉勾起一抹冷笑,她不動聲色地將一顆藥丸悄悄放進嘴裏,而後端起燕窩粥,小口喝了幾口。
容夜昊因為先前上官景的話,所以一直待在了聚賢殿,直至半夜,門外傳來匆忙的腳步聲,而後是桂公公的說話聲:“皇上。”
容夜昊靠在龍椅上閉目養神,微微起唇問道:“何事?”
“清水宮來人傳話,說是卉妃娘娘突然身子不適,半昏迷著,還不斷說著胡話。”
容夜昊聞言,頓時從龍椅上跳了起來,快步走到殿門口,桂公公在門外候著。
“你說什麼?”容夜昊瞪著桂公公,如此神情卻讓桂公公嚇得不輕。
“回,回,回皇上,卉妃娘娘她……”
容夜昊不等他說完,便向著清水宮疾步而去。
清水宮內,水汐卉躺在床上,臉色煞白,滿頭的汗水浸濕了頭下的枕巾,嘴裏一直不停的呻吟著,看上去異常痛苦。
“愛妃,愛妃……”
容夜昊快步走至水汐卉的床前,一臉擔憂地看著她。
“皇上……”水汐卉痛苦地呻吟著,眼神無力地看了一眼容夜昊。
“太醫!卉妃到底怎麼了?”容夜昊目不轉睛地看著卉妃,嘴裏沉聲問道。
“回皇上,卉妃娘娘她,她是服了墮胎藥!”
“什麼!”此話就像是晴天霹靂,容夜昊瞪著眼睛,臉上的表情木然而訝異。
“皇上,臣妾,臣妾的孩子……”
聽到此處,水汐卉原本煞白的臉上頓時浮現了絕望的神色,她的眼裏充滿了悲傷,那種心痛,讓人不由得為之動容。
“愛妃,你告訴朕,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容夜昊看著水汐卉的神情,可以斷定這藥並不是她自己下的。
“皇上,臣妾的孩子,孩子沒了,嗚嗚……”
水汐卉開始低聲啜泣了起來,神色原本黯然的容夜昊此時越發的讓人不寒而栗。
“在清水宮伺候的人何在?”容夜昊的語氣裏充滿了怒氣。
“皇,皇上,饒命。”幾個宮女紛紛跪在了地上。
“說!卉妃為何會喝下墮胎藥?”
“奴婢,奴婢真的不知道,請皇上明察!”幾個宮女一遍顫抖著身子,一遍不停地磕著頭。
“說!如若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全部拖出去斬了!”容夜昊冰冷的語氣便像是一把把利劍,早已將她們刺得體無完膚。
有個宮女不禁嚇,就這樣昏死了過去。
“拖下去!”容夜昊沉聲說道。
“是!”
其他幾個見狀,身子顫抖的越發的厲害了。
“朕的耐心是有限的!”
“皇上……”
此時,躺在床上的水汐卉虛弱的喊了一聲。
容夜昊的注意力瞬間被吸引了過去,他換上一臉柔情與心疼,輕撫著她的麵頰,道:“愛妃,朕一定會為你做主!”
“那碗燕窩粥……”
容夜昊目色一沉,燕窩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