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來喝口水,別嗆著。”上官語體貼的給她倒了一杯水。
總算是順過氣來了,上官靈舞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道:“你這一天到晚的滿腦子都在混亂想些什麼呢?三姐怎會去尋死。”
“那不是尋死,你幹嘛要出遠門啊?你要去哪兒又不肯說。”上官語癟癟嘴,這也不能怪自己會亂想麼。
“我,我就是想出去散散心,所以要去哪兒我也不知道。”上官靈舞敷衍地說道。
“那我陪你一起去吧。”上官語眼睛一亮。
“不用了,我想一個人靜靜。”上官靈舞婉拒道。
“那,好吧。”上官語有些難過。
“好了,打起精神來,我們的語兒長大了,以後不管做事說話,都得好好掂量著,知道了麼?”
“知道了。”
“以後如果嫁人了,要好好地相夫教子,記得多回來陪陪你娘親。”上官靈舞叮囑道。
“哎呀,這些話等我到了嫁人那天再跟我說吧,現在說感覺怪怪的,就像,就像再也見不到你似的。”上官語不喜歡這種感覺。
“你呀,想多了。”上官靈舞嘴上雖然這麼說,但心裏卻在說著抱歉的話,對不起語兒,希望你一生幸福快樂。
易輕梅此時走了進來,看著兩人聊得甚歡,不自覺得露出了一抹慈愛的笑容,自從上官靈舞變了之後,語兒就像是多了個姐姐一般,會陪她說話,陪她笑,陪她哭;會安慰她,誇讚她,也會責備她……這些是她從來都未曾想過語兒會擁有的最簡單的親情,但是上官靈舞毫無保留的都給了語兒,在心裏,她對上官靈舞是感激的,甚至是喜愛的。
“娘親,你來啦。”上官語眼尖的發現了易輕梅站在門邊。
“嗯,看你們聊得正歡,所以沒出聲。”易輕梅緩步走了過去。
“王妃……”這一喊出來她便慌忙的捂住了自己嘴,一臉歉疚的看著上官靈舞。
“沒事兒的,三娘。”上官靈舞淺笑著說道。
易輕梅也不知說些什麼好了,隻是心疼地看著上官靈舞。
“對了,三娘,之前給你的那些畫像可有看過?”上官靈舞巧言避開了尷尬的局麵。
“嗯,看得差不多了。”易輕梅說道。
“那有沒有看中的呢?”
“有是有,隻是語兒好像不喜歡……”易輕梅瞥了一眼上官語。
上官靈舞會意,笑著說道:“拿過來給我看看……”
於是三人開始討論起了選夫的話題。
軒王府。
自從上官府回來之後,容楚軒便將自己關在了房裏,誰也不允進去。
黑鷹和暗影隻能站在門外幹著急。
宮裏先是傳來了口諭,接著便是幾道聖旨,但都被擋了回去,如果再這樣下去,指不定惹惱了皇上,直接派兵前來王府了。
哎……
雖說是白日,但屋內卻是一片漆黑。
床上隱約能見他那削弱的身軀,背向著外麵,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裏。偶爾的幾聲咳嗽還能看出他還是個活人。
他的身影帶著那無法被撫平的悲傷與孤寂。
他想將她從心尖上拔出,但她的身影卻如刀刻一般的清晰,她的一顰一笑,她的舉手投足,她的惱怒生氣,她的嬌嗔噘嘴,這一幕幕如倒影一般在他的腦海中反複出現,揮之不去。
情,起何時,緣,滅何處。
初冬的夜晚總是透著一股淒冷的蕭肅,一道黑影從別語院走了出來。
是上官靈舞。
背著整理好的包袱,最後看了一眼別語院,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站在軒王府的門外,上官靈舞靜靜地看著那顯赫的三個大字,腦中浮現當日他們成親時的情景,那是軒王府第一次這麼熱鬧吧,真希望府裏能夠多些明媚的時光,總好過這般的寂寥淡靜。
容楚軒,你還好麼?我要走了,所以來向你告別,此生或許我們再也不會相見,但願你一生安好。
靜靜地看了許久,上官靈舞才緩緩轉身,身影沒入那漆黑的夜色中。
“要去稟告王爺麼?”
待上官靈舞離開之後,兩道身影翩然而落。
“你覺得王爺他不知道麼?”黑鷹反問道。
暗影無奈地看了一眼上官靈舞離去的方向,微微歎息道:“這就是我為何不喜情愛之事的原因了,哎,太過痛苦。”
緣起緣滅,如風似夢,我傾盡所有,卻依舊留不住你。你來,你走,如夢靨般帶走了我的心。